只见他用双手紧紧地捂着心口,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波涛汹涌的,犹如被人在胸口上狠狠地擂了一下。
白轻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大吃一惊,然后,赶紧伸手扶住摇摇欲坠所成一团的白轻候,口中不住地道:哥哥,哥哥,这……这……你……你这是怎么了?
白轻候脸色煞白,牙关紧咬,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旧疾发作,心痛之极。
白轻衣赶紧在他的身后曲身盘腿坐了下来,然后,将双掌抵在他背后的两处大穴处,催动内力,凝聚于双掌之处,将真力源源不断地输入白轻侯的体内。
他只希望能够借助自己的内力缓解哥哥暂时的痛苦。
可是,白轻衣还是错了,因为他如何驱动真气,将内力集中于双掌之上,都无法将其输入白轻候的体内。
不仅如此,在隐隐约约之间,他仿佛还觉得在白轻候的体内正涌出一股更加强大的内力向他反弹过来。
而他凝聚于双掌上的内力越多越大,白轻侯体内反弹出来的内力也就越强越烈,甚至将他的双臂顶得发麻。
当他们这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冲击,并且冲击到最强的时候,最终,两个人被反弹开来,然后,双双栽倒在地。
白轻衣半躺在散落的石头上,只觉得喉咙处忽然涌起一丝甜腥的感觉,顶得他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而他的额头上也同样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觉得甚是辛苦。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傻傻地扶起跌倒在地面上仍然抽搐不已的白轻候,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白轻候苦笑了一下,然后,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白轻衣的扶持下慢慢地坐了起来,转过头来,一双空洞无物的眸子中却充满了关怀和慈爱,断断续续地道:二弟,你……不……不要……紧吧?
白轻衣却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关心。
他将白轻侯的身体扶好之后,仍然盘腿坐在他的身后,将真力凝聚于抵在放在他背后的两处气穴之处的双掌上,坚持往白轻候的身体里输送内力,任由那些痛苦的汗珠大颗大颗地从眉际间滚落。
他只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痛苦缓解哥哥的病痛。
白轻候的肩膀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挣扎着从他凝聚着真力的手掌下躲开,可是,却偏偏没有一丝力气,只好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神色望着弟弟。
尽管他比谁都了解这个倔强而高傲的弟弟的个性,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话并不一定能阻止弟弟的这种莽撞行为,可是,他还要试一试,就像白轻衣虽然知道自己的这种输送内功的方式虽然无法减轻他的痛苦却还在坚持一样,道:
二弟……我……我看你还是别再白费力气了,这种病痛已经折磨了我很多年了,每次发作的时候,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阻止下的。
我总以为,它的发作日期还要再等几天的,可是,我实在没……没想到……这次发作的居然会这么快。
现在,应该还没有到十月十五这一天,可是,它却已经早早地来了,难道是因为……我真的就要死了吗?
呵呵,其实,死了也好,早死早超脱嘛。虽然我现在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是我觉得老天待我很不薄了。
被那两个人残害成这样以后,居然又让我安安静静地活了二十年,而且,还在临死之前让我再见到二弟你一面,我想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