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候的脸上显然已经露出微微的不忍之色,可是,脸色一沉,却又不得不故意硬起心肠沉声道:
二弟,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身上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正在不停地蠕动一般,可是,现在我还不能解开你的穴道让你到处活动。
因为你只要稍微再活动一下的话,那么,你身上那些被暂时封住的真气就会再次发作,那个时候,恐怕你就会立刻死掉的。
白轻衣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孩童时那种稍微带着倔强的笑容,淡淡地道:可是,大哥,我说过,我想死。
白轻候的脸上虽然满是怜爱之色,可是,口气中却又充满着不容置疑的表情,道:可是,我不想你死。
白轻衣原本苍白的脸色突然涌起了一阵殷红,就像是即将绽放的桃花,那应该是血液急剧上涌的缘故吧,道:
可是,哥哥,你这样封住我的穴道不让我动弹,简直比死还要难受,既然在这里躺着要死不活的是难受,呆在这见鬼的地藏里也是难受,所以,还不如早死早超度呢,你就成全我这一次吧。
白轻候的脸色显得更加安详了。
他慢慢地弯下腰去,将平躺在岩石上的白轻衣扶了起来,盘腿坐好,然后,用同样的姿势在他的背后也盘腿坐了下来,道:二弟,即使你现在想要寻死,可是,也必须等我把话说完再死。
白轻侯的双掌猛然一用力,白轻衣就觉得有股暖流正在从白轻候按在自己后背上的手指上缓缓地流进自己的体内。
然后,便赫然明白了哥哥想要做什么了。
他虽然很想阻止哥哥继续这么做,可是,却偏偏无法动弹,只好一脸哀求地道:哥哥,你还有话对我说吗?
白轻候一边将真力源源不断地输入白轻衣的体内替他恢复那些被震断的诊脉——不知道为什么,当白轻衣真力想要输入白轻侯的体内的时候,却被白轻侯体内更加强大的真力给反弹了过来,震断筋脉。
可奇怪的是,现在,白轻侯的真力却偏偏可以顺利地输入白轻衣的体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这道理很好理解的。
他们两个人的真理就像是两条完全不同的河流,一条河流的流水湍急,而另外一条河流的流水则不仅缓和。
那么,当着两条河流相遇的时候,当然是那天缓和的河流跟着那天湍急的河流慢慢地流走的啦。
而白轻侯的真力就是那条湍急的河流,白轻衣的真力则是那条缓和的河流。
白轻衣的剑法虽然超群,是继剑三十之后新一代的剑身,可是,他的内力却是一般的,他能取胜完全是剑法的迅疾凌厉。
所以,刚才他才会被白轻侯体内的真力反弹回来。
白轻侯一边替白轻衣运功疗伤,一边缓缓地道:二弟,刚才,我曾经跟你说过,在掷金山庄的后山上有座破庙。
其实,那个地方,我相信你以前也曾经去过吧,距我们现在的这个地藏应该没有多远的距离吧,大概就在这座山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