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注定难逃一死的卒子。
这么想着,脑海中那些自由生活的筑坝的想也农夫们,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个排着队朝着死亡的国度等着投胎的死魂灵。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后来看到的那些突然变成到黄泉之路上等着投胎转世的魂灵很可能就是白慕云所制造的幻象,可是……
此刻,白慕云正站在不远处冲着她阴测测地笑着,然后,一挥手,那四个埋伏在完全不同的方向袭击他的黑衣人便立刻退下,消失不见了。
他们同样是被白慕云操纵在自己手中的棋子。
白慕云慢慢地踱到宋延秋的面前,然后,一抬手,就将她耷拉下来的脑袋猛然提了起来,沉声道:
我想,荻镜宫的规矩,你应该是知道的,你本来应该是这整个棋局上的一颗棋子,可是,你却想跳出这个棋盘之外。
你不仅杀害了自己的同门,而且,在掷金山庄隐居了二十年之后,居然胆敢不接受荻镜宫的命令,想自己独霸武林,真是死罪一条。
说到这里,他猛然一顿,然后,甩手就给了宋延秋一个耳刮子,大声道:而且,你还是杀我父母的仇人,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吗?
宋延秋却朝着他猛然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儿,虽然没有吐到白慕云身上,却仍然像是得到了很大的发泄似的,冷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只不过是不想我死得这么快,这么舒服,你是想看着我是如何受折磨的,对吧?
白慕云看了看她吐在脚下的那口带血的唾沫,那面冰冷的黄金面具之下发出一阵阴测测的声音,道:
不错,你知道猫在吃老鼠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吗?
刚才的那个耳刮子果然够呛,宋延秋的嘴角还在流血,牙齿仿佛已经被打碎了,但牙根仍然恨恨地道:
是先玩腻了,满足了自己变态的心里,然后,再吃,哼,难道你认为自己是猫,我已经是被玩弄的老鼠?
白慕云抓着她的头发,猛然在墙上顿了一下,道:哼,就算我是猫,你也不可能是老鼠,你只是一只臭虫,臭不可闻。
说到这里,那裸露在黄金面具之外的眸子里忽然射出一丝被仇恨胀满了的目光,道:自从我知道你们是我杀父杀母的仇人的时候,我就恨不能把你们像只臭虫一样,捏死,揉碎,挫成灰。
宋延秋死死地的盯着他,丝毫不退让,道:那么,你打算让我怎么死?临死之前又如何折磨我呢?
白慕云道:你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
宋延秋道:落在你的手中,我还有选择吗?
白慕云道:除了死,你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选择了。
宋延秋道:那你还不动手。
白慕云道:你真的这么着急?
宋延秋的嘴角虽然仍然在流血,可是,眉宇之间却突然舒展开来,像是知道自己不用死了似的,道:
哼,现在,如果你不让我死的话,恐怕以后你就没有机会了。
白慕云道:哦,是吗?
宋延秋灰色而凋零的脸突然有笑容微微绽放开来,便是向他证明,是的。
白慕云仿佛是还没有察觉到这废墟上已经发生了某种细微的变化似的,居然还在问宋延秋道:你笑什么?
宋延秋更得意了,得意得仿佛是嘴里那些被打碎脱落的牙齿突然间又从牙根里重新长出来了似的,道:
现在,有人来救我了,我当然高兴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人从颓废的城堡的东南方向的角落里施施然地走了过来,轻松而坦然,就像是游山玩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