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去斋堂,在那里等着我,饿了买点热食。”温灼瑾穿好披风,悄悄给紫茸塞了一锭银子,低声说了句。
“姑娘,奴婢要在祈福殿门口等你。”紫茸说。
“不听我的话?”温灼瑾挑眉。
“听,听姑娘的。”紫茸忙说。
“这才乖。”温灼瑾带着笑音说了句。
按照往年的记忆,祈福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有一个仪式,神神叨叨的,约莫要进行一个来时辰,随从和仆人是不能进去的,要在外面挨冻。
温灼瑾说的斋堂是天玄宫里的人吃饭的地方,进去得要银子。
温灼瑾对自己人一向大方,不至于为了省点银子让小丫鬟受冻挨饿。
温灼瑾和丫鬟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天玄宫门口了。
眼看着侯夫人拿出了朝廷发的入门贴,以及一叠银票作为香火钱,领了几根线香。
温灼瑾眼看着在心里啧了声。
香火钱竟是又涨了一倍。
什么劣质线香,竟然要百两银子一根。
靖安侯府来的人每人烧三根,总共六人,就是一千八百两。
如此被宰,还拿的心甘情愿。
那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打的一手好算盘,挺会做生意的。
到了祈福殿门口,温灼瑾和紫茸分开,跟着其余人入内。
大殿内供奉的是个梳着飞天髻,霓裳广带的女子,高约五六米,塑着金身,庄严又带着一丝神性,宛若神妃仙子。
这就是天玄宫里的“主神”,玄女娘娘,据说这金身是按照当朝长公主塑的。
温灼瑾瞥了眼,直叹奢侈。
上面覆盖的一层明黄可是真金!
殿内已经有不少人了,上完香跪在蒲团上祈福,等待香信,问卜吉凶。
所谓香信,是根据三根香燃烧的高低变化,烟火以及颜色变化对照香谱问卜。
这问卜,吉兆要再给香火钱,凶兆会给更多香火钱以求消灾。
总之也是要花银子的。
温灼瑾在心里又不禁感叹了句,长公主是真会捞银子。
哪哪都是生意。
往里面走去,大殿内比外面暖和,味道更复杂。
温灼瑾被一股陌生古怪的味道拉回神。
驳杂的味道里夹杂了别的气味儿,不是制作线香的香材,温灼瑾识得其中一味似乎是曼陀罗,还有比较陌生的,是温灼瑾未曾闻到过的味道,捂在口鼻的项帕也无法遮掩住。
温灼瑾忍了忍,同靖安侯府的人一起点燃线香,把香插到香炉里,然后同众人一样跪在蒲团上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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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拂尘身穿道袍的女冠不知道口里在念叨着什么,温灼瑾没仔细听。
她的注意力都在嗅觉上。
上香的人越多,线香燃的越多,那种味道越发浓郁,闻的多了,让人产生燥热之感。
温灼瑾对气味向来敏感,虽说不清楚那陌生的香材是什么,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让这么多人信奉玄女娘娘还不够,还要用香毒吗?
温灼瑾瞥眼看周围,没有如她一样遮蔽口鼻的人,此时面色微微发红,眼神比进来时痴迷了一些。
闻这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这手法有些卑劣了。
谋财还要害命就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