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觉得这更像是一本考古笔记,完全是因为册子上的用词和记录手法都相当娴熟,绝对是一个有相当深工作经验的考古工作者才能办到的。
1946年2月16日。
我看了一眼最上面的记录日期,心里一紧。1946年,我出生的那一年。
1946年2月16日。阴雨连绵。
云南方面传来消息,在昆明市的小梁王山处发生了一起古墓坍塌事件。我带着队里的同事火速赶往云南。
我只看了开头一句话就愣在了原地。小梁王山,据我所知,那里是最早传出有古滇国遗址的地方。但那也是十年之后的事,考古队对古滇国遗址的发掘在1955年,距离这本笔记上面记载的相差了十来年。难道说早在十年之前就曾经有考古队对梁王山进行过考古,但是却没发现其中的秘密?
毕竟最后古滇的遗址发现在梁王山南面的石寨山,所以忽略也是有可能的。但奇怪的就是为什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在十年前有一次对梁王山古墓的抢救性发掘?
1946年2月20日。全体人员到达石寨山。
我们对古墓的范围进行了大致的估计,约占梁王山的二分之一。由于规模庞大,事前准备比较繁杂,一直到天黑才开始工作。
我越看越觉得纳闷,梁王山据我所知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墓葬,真正的滇国遗址在附近的石寨山,这笔记上怎么会出来一个约占梁王山二分之一的古墓?
接下来的事情写的都比较繁琐,如何下探钩,怎么开墓门,因为并无异常就不做一一描述。奇怪的是,这本笔记在写到几个人打开耳室的门之后就戛然而止。
最后一条记录如下。
1946年3月3日。完成了之前的清理工作,我们再一次下到耳室,同行四人。时间紧迫任务繁重,我们必须速去速回。
所有的记录停留在这一天,速去速回之后就没了下文。可能是这些人在下面遇了难,可能是这本复印件就只印到这里,总之我对后面的是一无所知。我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下,想看看还有没有后续,是不是记录在别的册子上,但是结果是并没有。
我再一次陷入了疑问之中,这个笔记的主人到底是谁?1946年,如果这个人现在还在的话,应该也是个**十岁的老人了。那一辈的老前辈我还真不认识几个,想打听也不知道从哪下手。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当年带领考古队发掘石寨山的老学者……孙太初。这人在我们考古界可算得上是一届泰斗,永远的前辈。最早对古滇国的墓群做过基础性的研究,对考古界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孙老先生一定对当年的事很清楚,但是老人在2012年已经于昆明去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人对这件事有了解。。。
我想来想去,给远在北京的老大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我再一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赫奢出去了之后我一个人在阳台上站了很久,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我以为是赫奢又回来了,回头一看原来是马思哲。原来大家都睡不着。。。
‘看什么呢?’马思哲靠在我身边问我。
‘赏月。’
‘哎我,好精致的理由。’马思哲挑眉。
我笑了一下‘你呢?怎么还不睡觉?’
马思哲叹了一口气‘睡不着啊。’
‘想你四叔?’
‘还是你了解我。’
我转过身子‘那是,知子莫若父吗。’
‘我发现你小子学坏了啊。’马思哲指着我。
‘谢谢夸奖。’
马思哲变戏法似得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听啤酒,拉开拉环递给我。我接过往嘴里灌了一口,顿时觉得心里的烦闷被冲淡了不少。
‘哪来的?’
‘冰箱里翻的,没想到还有这东西。’
我看了一眼易拉罐底部的生产日期,显示已经过期了一个多星期,我也没多在意。这个时候有的喝就行,生产日期不重要。
马思哲一脸愁容,怎么都舒展不开,我只好劝解‘你四叔啊,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会傻到把自己都搭进去。’
马思哲双手交叉搭在栏杆上,脑袋靠近手捏了一下太阳穴‘好事也好,坏事也罢。我现在糟心的就是我四叔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想帮他都不知道怎么帮。’马思哲拿过我手里的啤酒‘也是,可能他根本用不着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马思哲开始掰着手指头给我算。赫奢,薛景求,张出这三个人呢一个不比我四叔道行深?我叔叔现在掺和进这件事根本就是以卵击石的做法。
‘但是你想过没有,也许这并不是你叔叔的本意呢?’
马思哲抬头看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