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现在,一片狼藉,我们每个人都是个可怜人。我倒霉催的搅进这件事,莫名其妙的被赫奢监视加算计了十年。赫奢为了上千条人命背了这个黑锅,从此一条道跑到黑,没人理解,不屑解释。马思哲为了自己如生身父亲一般的四叔跟到这里,前路不知,心怀忐忑。
我们都在为这个千年前的阴谋赎罪,我们不惜把自己搅进这个名为命运的齿轮里,企图凭自己的力量让它停住。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真他娘的壮烈,一辈子能活成这样,也算没白活了。
“那他们几个怎么办?”四眼指着地上的人问赫奢。
“随他们吧,想自己走,或是跟着我们。”
“不怕他们半路反水?”马思哲问。
“薛景求已经死了,他们只是薛景求带来的人,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肯定有些把柄在薛景求手上,但是现在人死了,也就没什么威胁了。”大胡子呼通一声坐在地上,拍了拍裤腿“哪有啥把柄,还不就是钱害的。”
“我们走吧。”赫奢无力地说道,好像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赶紧过去扶着他,脖子架起地上的李佐,我们几个打算离开那里的时候。地上的阿成站起来拉住了我的衣服。
“我,我没想过害你的。”阿成犹豫的说“但是那个求爷答应我只要我听他说的,出去之后就会给我钱,很多钱。”
听见钱这个字,我嫌恶的甩开他“那惨了,这下没钱了。”我面无表情的走过,感觉得自己刚才的仁慈都是个笑话,现在打脸啪啪啪,喂狗狗还知道冲我摇尾巴,而不是拿枪对着我。
“有了钱,我就能带我妈去看病了。”阿成声音微不可查的说了一声,但是这句话却狠狠的撞进我的耳朵里。大家都是可怜人,这句话真是一点没错。
大家都听见了,也都停住了。我们就被阿成这么一句话给定在了原地。操控**,金钱满屋,都不及家人身体健康,陪在身旁。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有人懂,有人到死都不懂。
阿成转过头,低着脑袋,肖鸯爸和大胡子都坐在地上。没跟过来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也许就是因为实在是没有颜面。我看了赫奢一眼,赫奢假装没看见我一样转过头。
我咳嗽了一下,故作轻松的问道“那你们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要要要!”肖鸯爸一下从地上弹起来,腿脚麻利。大胡子慢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来“谁不想活着出去啊。”
“那可未必。”我赶紧说。
“我欠你一条命,你记着。”大胡子看着我说道。我笑了一下,我相信一个人还真是简单,比如就这么一句话,我就忘了他之前拿枪对着我们的事了。阿成没动,一个人背对着我们沉默。没过多久,肩膀竟然开始抽动。
马思哲翻了个白眼,上去抽了他后脑勺一下“十几岁也是老爷们,我上小学之后就不哭了,你还在这娘们唧唧的。”
“呦,那难不成大二那年体能测试跑哭的是我喽?”我不遗余力的拆台。马思哲对我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手里从大胡子手抢过来的假枪扔我脑袋上。
阿成擦了擦眼泪,慢慢转过身看着我“对不起。”他说道。
“只有孩子的世界才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阿成看着我“那大人的世界都有什么?”
“活着。”你活着,我活着,我们大家都在努力的拼命活下去。我看见了你求生的**,所以我不怪你,因为大家都是如此,把我放在你的位置上恐怕我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筋疲力尽,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们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为过,骨坑近在咫尺,但就是确定不了具体的位置。我们跟阿成反复确认,阿成都断定就在八卦阵下面。我想起了之前在水下摸到的那块板子的事跟赫奢他们说了一遍,赫奢听完刚说了个我字然后腰上的伤口好像被牵动了,疼的皱了下眉头。然后改口“脖子去吧,看看孙乙说的那是什么。”
脖子抬脚要走,我也跟了过去“我带你下去。”
赫奢刚想让我回去,我道“放心,没事。”赫奢信任的点点头,我和脖子再一次下水。我们俩直接潜到了水底,我扣了一下水底的淤泥,示意脖子看下面。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寸步不离他,尽量让他一直都在我手边活动。脖子把手伸进湖底的淤泥里,摸索了一阵好像找到了一条缝隙。我看事情有门,赶紧帮忙把手加进去,和脖子一起用力。
那块木板下面噗噗的往外钻着泥沙,眼前本来清澈的水一阵混浊。顶着水的压力,板子竟然能被我们抬动,这也是挺神奇的事。
不过我们俩只坚持了一会,氧气实在不够用。脖子朝上面示意了一下,意思该缓口气了,我们俩便齐齐的游上去换气。等到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