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不坐就不坐,不过后生我可提醒你,别正想着绕行,往前三十里都进山了,可是有强人和豺狼虎豹的!”
船家吓唬一下岸上那后生,毕竟一看就少出家门,随后撑开船离去。
刚旁边等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几个,都是嫌船费贵的。
“唉,这些个船家一个个见钱眼开”“就是啊,十文钱呢,再等等吧!”
“还有船么”“不好说啊。应该会有,一会坐船的人少了自然会减价的!”
剩下的几人议论着,而那年轻男子也皱眉看着对岸,囊中羞涩啊,实在不行可以等明天,但是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因为三天后就乡试了。
这时候晨雾中,有一艘渡船的船家哼着歌摇橹到了靠近了北岸。
那渡船驶来看着慢慢悠悠,却很快来到了岸边,船上一个老翁披着蓑衣带着斗笠,手中已经停下摇橹,让船随着惯性缓缓靠向岸边,而船家自己则手持一个葫芦灌了一口。
“船家,你这船渡人过河不”
有人急着问了一句,船上的船家放下葫芦笑了。
“自然是渡人的,列位客官想过河就上船吧!”
背着行囊的男子赶忙问了一句。
“多少钱一位”
船家笑了笑伸出五根手指。
“五文钱一位!”
岸边的人顿时大喜。
“好好好!我上船!”“我也是!”“哎哎哎别挤别挤!”
“我先来!”
剩下的几人一个个争先恐后上船,穿着深衣的男子根本挤不过别人,船只也在连番上船的人脚踩下左右摇晃,而远处似乎也有人听到动静,赶着向岸边跑。
终于,身穿深衣的男子也上了船,不过船上好位置都被人占了,他只能站在船头。
“船家,船家——还有人呢——”
有人在那边跑着想要过来,不过那船家笑着摇了摇头。
“坐下一趟吧——”
话音落下,也不见用杆子撑岸,渡船已经缓缓离开岸边,随后渐渐转向,去往卓阳河南岸。
“清风南入圭平州摇橹渡人换美酒醉得人生解千愁不思权贵不思忧”
清晨的卓阳河上,船家的歌声悠扬起伏,好似传向河流两岸也顺着河流远飘,坐在渡船上的人也都静静听着,闻歌有种让人心情宁静的感觉,就连船头的男子也似乎不再急躁。
南岸城外那一处柳树下,于欣梅眼皮微微跳动,她也听到了那悠扬的歌声,随后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看向河中,似乎是想要透过薄薄的雾气看看是哪位船家在唱歌。
在寻找周佑之的过程中,偶尔也会有一些人让于欣梅生出感动,那是凡人特有的灵性,是人间的烟火气。
平州城中,易书元手持折扇走在街上,此刻心有所感看向天空,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微微张口。
这一刻,体内龙珠泛起一丝雾气,从易书元口中轻轻吐出。
下一刻,原本的阴天似乎阴云略微深了几分,继而开始下起雨来。
“哗啦啦啦啦”
这雨水笼罩了平州城,并很快扩散到了整个平州和周边,也反而使得卓阳河上薄薄的一层雾气都在雨中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