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不会去偷药,因为窃取他人财物不符合社会公众利益与权利。但他们可能首先会呼吁社会救助与舆论帮助,并致力于建立相应的救助制度。
第六阶段是道德原则取向,个体的道德操守已超越了社会规范要求之。这种人很清楚自己的道德责任,也清醒地认识到行为包含的价值观冲突,从而做出选择。
这种人有可能去偷药,首先完成救助妻子的责任,但也清醒地知道自己可能承担的后果与应该付出的代价,愿意去面对它。
大致介绍了这个理论之后,李青花又道:“刘教授告诉我们,这最后一个阶段,起来简单,实际是绝大部分人做不到的,很多人顶多是放放嘴炮而已。刘教授还了,柯尔伯格举的这个例子并不太合适,因为它太极端了,又太明显了。
程啊,今天我觉得,其实丁老师这个例子更合适。因为丁老师当时不那么做,没有任何人会指责他,他并不会承担社会道德压力;而他那么做了,大部分人不会真正明白,他却会付出个人的代价。
再孙达吧,你觉得孙达该用那种态度吗?丁老师是一位见义勇为的英雄,假如知道后果,孙达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但是不知道后果,他能那样做吗?而丁老师去年的事呢,难道那个田琦不该死吗?多少人都盼着他死呢!可是谁为此付出代价了?”
她最后这番话是对程的。假如按照刚才的道德水平阶段,仅两人“违纪”的经历而言,丁齐好像应处于最高的第六阶段,而孙达处于第二阶段,两人之间差了四个档次呢。
程感觉自己的智商被充值了,因为大致的意思是听懂了。而丁齐笑着问道:“李所长,你去年也打算考心理咨询师吗?”
李青花:“你是怎么知道的?”
丁齐不紧不慢道:“五、六年前我的导师讲课的内容,令你印象深刻、至今还能记得,这我不意外。但是你能记得这么清楚,还能复述得这么详细、一点都没有错,这不太可能了。除非你天赋异禀,过目不忘、过耳能详,还能把短期记忆轻松转化为长期记忆。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你反复背过。其实你刚才介绍理论的时候,已经不像是在复述导师讲的课,而是在背。你背的我也背过,是心理咨询师考试教材的。你背这种干什么?当然是打算考心理咨询师了。”
李青花挑大拇指赞道:“丁老师果然厉害!我去年是打算考心理咨询师来着,结果国家把心理咨询师资格考试给取消了。”
丁齐叹了口气道:“李警官都不想再干了,辞职不成结果却被提拔当所长了,这也是领导在挽留你吧?”
李青花这下是真被惊到了,赶紧摆手道:“丁老师,咱今天不这些!我是陪程来完成工作的,我们的话,程那里都有记录呢。”
程警官感觉刚刚充了值的智商又有些不够用了,李青花什么时候辞过职,他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刚才李青花也半句都没提到这些,怎么丁齐看出来了?而且看李青花的反应,丁齐的应该都是事实。
丁齐又道:“孙达想留下却得走,李警官想走却留下来当所长了,这是好事。辖区内的居民,当然希望留下的都是李所长这样的警官,而不是孙达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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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撩汉
116、撩汉
告辞的时候,是丁齐亲自将两位警官送下楼的。品書網 原本还可以多聊一会儿,可是时间来不及了,丁齐下午在博慈医疗有预约,甚至都没有请两位警官吃一顿午饭,他得赶过去。
看着丁齐开车离去,程警官站在路边问道:“师姐,你前阵子真的辞过职吗?”
李青花摆了摆手道:“确实找领导谈过,不太想干了,结果唉,别提了!”
其实早在一年多以前,李青花已萌生去意。不想干了的原因也很简单,待遇不高,工作繁重,节假日加班简直成了家常便饭。市里不论有什么大型活动都会抽调警力值勤,哪怕来个明星开演唱会这种商业活动也不例外。
而且如今的干群关系紧张,很多事情确实不被群众理解甚至误解,当然了,其也有孙达这种人的因素。
否则李青花干嘛要去考心理咨询师?她不仅准备考心理咨询师,还考了另外两个资质证,虽然工作好像用不着,但是找别的工作时总能添点底气,这也是社会所谓考证一族的常见心态。
在几个月前,李青花不仅对领导流露了这个意思,也找姨父谈过。她的姨父在检察院工作,也算是司法系统的干部,那时刚刚从正科级提拔到副处级的岗位。
境湖市不是江淮省的省会,但在江淮省内也算是一线城市,经济、人口规模在本省仅次于省会,可是在全国范围内恐怕得排到第三线了。境湖市的级别是正厅级,市检查院的级别是正处级,副处级干部也算是系统内的一位领导了。
姨父劝她不要着急,且等等,更不必辞去公职,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设法把她调到更喜欢的岗位。估计姨父也找李青花的领导提过,这还没过去多久呢,所里出了孙达这档子事,结果李青花居然被提拔当所长了,看样子领导也想留下她。
姨父前天也打电话告诉李青花,既然都提拔了,不要再矫情了,这样大家的面子都好看。姨父还了,算将来还想调动岗位,有职务和没职务的区别也很大。至于目前嘛,刚刚提拔,还是要留在岗位好好做出成绩来。
但是这些话,李青花怎么对程?程也看出来李青花不想多谈了,又叹道:“师姐的口风可真紧,我事先一点都没听,那位丁老师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青花:“推理,当然是心理学家的推理,这个人的专业水平很厉害!”其实她还不清楚,那是丁齐的一句江湖惊门神仙话,是和庄梦周学的。
程:“你不觉得这个人挺变态、挺可怕的吗?我当初可真是被他吓到了,差点留下心理阴影了。那样一个变态杀人狂,坐在他面前聊了一会儿,居然被聊死了!孙达吧,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得罪他,结果连公职都保不住了。”
李青花:“话可不能这么,丁老师多好的人啊!看人多透彻、为人多干净!”
程:“反正我挺怕他的。”
李青花:“你怕他干什么?刚才我们和他聊了这么半天,也没见你被他聊死啊!你这种思想态度是不对的,孙达是因为得罪丁老师才受了处分吗?又不是丁老师开除他的公职,那是因为他严重违纪。”
程:“道理我都懂,但是看见他心里打怵。”
李青花:“你得好好端正一下心态了,他又不是变态杀人狂,他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动脑子想一想,假如走在大街,你希望身边出现什么样的人?你看见他心里打怵,有的是人愿意花钱找他聊天呢,他可是本市收费最高的心理医生。”
程好道:“他收费到底有多高啊?”
李青花:“反正我们不能报销的话,肯定是找不起他的,他一时收费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