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那儿狠狠挠几下?
在他哪儿挠几下啊?
时舒心下觉得徐助理这一副被她逼迫到绝境处,无可奈何而又无计可施,只一副要杀要剐顺她心意的小可怜模样,属实有些可爱又好笑,还有一点儿……
一点儿让人觉得心酸心疼的感觉。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就没辙了?
急着把自己“炖了”“煮了”“献祭”了?
时舒轻声“嘶”了一声,原本抱臂的动作,换了个右手撑着额角的姿势。她仍保持着目光落在他身上,手指轻轻弹着额角,一下一下,有节奏感的,如敲击着黑白色钢琴键试音。
思考之余,她也不禁又有些怀疑,难道是她看起来,很像是那种不够通情达理的资本家?
看把他吓得。
在他心里,她难道是一只爱挠人的狐狸么?
再说,她若是真跟他计较起来,又岂是挠挠他,挠几下就能算了的?
不过——
“挠哪儿啊?”时舒摘下眼镜,随意往茶几一搁,抬起的右手,四指并拢弯曲在他眼前做了个挠的动作,语气戏谑,戏弄着眼前的人:“挠徐助理哪儿呢?”
他有错在先,他知错,他认罚。
只要她不生他的气。
徐欥自觉笨拙,他沉默了一会儿,乖乖道一句:“哪儿都可以。”
“是么?”
不过,经此一出,时舒也的确消了气,打算放过他了,她点点头,意味不明地又道一句:“先去洗澡吧。”
天气寒冷,虽然她将他房间的温度设置得挺高,但总归他身上湿着,是不舒服的。
徐欥仍然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还以为,是因为他身上淋了水,湿漉漉的,她不愿意弄脏她的手。要先洗过澡以后,他洗干净了以后,她才愿意挠他解气。
他斟酌着开口:“那,请问是我出去别的房间洗,还是您先回房间,我洗过澡以后,再去找您赔罪?”
哪儿那么多废话?
时舒:“你在这儿洗,我在这儿等。”
徐欥愣住没动。
他虽然和女生相处的经验不够丰富,但也不至于愚笨至此。时总她,在他的房间里坐着,他不能,他没有办法做到心安理得地抱着衣服去仅一墙之隔的浴室洗澡。
“害羞啊?”时舒看他经不起逗的样子:“昨晚和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少。”
徐欥下意识反驳:“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您在车里。”
“嗯,徐助理在车外。”
徐欥纠正:“我在洗漱帐篷里。”
在他眼中,类比酒店的话,车子和帐篷有两道门,那相当于是两个不同的房间。
“嗯,徐助理在车外的帐篷里。”
徐欥没太注意,被她的话绕了进去:“您睡着了。”
“我没睡。”时舒:”我在车里,看着车外,你的帐篷。”
她又补充:“我坐在车里,掀开窗帘,看着车窗外,徐助理你的洗漱帐篷和你的睡觉帐篷,不是同一个帐篷。”
“我使用过你的洗漱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