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一件往外拿。
一件一件递给她。
“这是我的工资卡。”徐欥伸出手,指尖捏住两张薄的卡片,递给她其中一张:“给您。”
空气中静默了须臾。
他的长睫被雨水沾湿,透下细薄的雨珠阴影。
时舒原本裹身的一条手臂松开,她接了过来他手里的卡片,轻嗤一声:“你的工资都是我发的。”
“嗯,是您发的。但这是我的态度。”
“另外一张呢?”
他手臂的扣子扣得规矩紧实,修长的脖颈处却松开第一颗,他是谨慎小心的性格,做事也向来细致周密。
徐欥又递给她另外一张卡片:“这张卡里,是除了工资以外,我的积蓄。给您。”
时舒好笑道:“你年纪轻轻的,还有积蓄?”
“嗯,我攒的。”徐欥说:“以备不时之需。”
“我是你那个不时之需?”
“这些年我活得谨小慎微,却时时刻刻喜欢做一些准备工作,无论是生活技能,或是积攒储蓄,我都习惯提前规划,提前准备,这些都是让我能够对生活拥有一种安全感的行为和要素。”徐欥摇头,却道得认真:“您从来不是什么不时之需,您是那个会让我庆幸,我时时刻刻做着这些准备,做着这些不时之需,让我庆幸我在这个年纪里,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人。”
……
他的语速不紧不慢。
话却道得真诚。
字字句句,掷地有力。
让人想要继续听他说下去。
“嗯,你继续。”
徐欥又递给她一个方形的精美的藏盒,藏盒表面镶有金质花卉,雕工高深灵动。
“这是我作为您的追求者和爱慕者,想要送给您的礼物。”
“盒子?还是盒子里面的东西?”时舒问。
“都是。”
他说明来意。
时舒以为会从他脸上捕捉到一抹羞赧,或低头不敢看她,或微微别开视线,他在她的印象中,吐露心声、真情告白,应该是羞涩的,内敛的。
但他没有。
他沉稳含蓄,但他勇敢地和她对视着,没有回避,眼中的清澈,更多的是他的深情和真诚,映在她的眸中,只他耳尖泛起一点儿薄红。
时舒于是从他伸出的手中,接过来,打开藏盒。
里面装的是,一支手镯。
因为之前的红翡灵狐手持,时舒问:“翡翠手镯?”
“嗯。”
他有两只翡翠手镯。
一只是母亲前段时间寄回给他的伦敦拍卖会上的帝王绿,一只是小姨前段时间托别人给他带回的帝王紫翡翠原石,他觉得紫色更适合她的清冷气质,所以加工成了适合她圈口的手镯。
时舒问:“很贵重?”
他点头,如实说:“我不会在这样的时刻,送给您普通价值的礼物。”
“可是我也不缺钱。”时舒看着他,她往墙壁上斜斜一靠,伞面因此倾斜,雨珠连成密密的水线快速下坠。
像局部下过一场中雨,很快减缓。
她眼中多了几分戏谑:“你准备的这些,我好像都不需要。”
翡翠手镯,她只是对翡翠没有特别的执念,她如果哪天喜欢上佩戴翡翠首饰了,她并不是买不起,也不用管什么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