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他是城府深深却总用不羁行径掩盖野心的少年帝王。
可私底下,当他一靠近她,偏执一如往常,甚至更甚。
他极不喜欢分离。
每当他下朝回来,头一件事就是要不寸不离地紧贴。偶尔政务繁多时,他便带她去勤政殿,什么也不做,只是待她里面。
如此病态,让她难以启齿。
受他影响,陈卿瑶也变了。横竖她是“妖妃陈卿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抛却被一切顾忌,怎么跋扈怎么来。
李霈对此喜闻乐见:“父皇和三皇兄,连同阿姐的亲人,都不能让阿姐挣脱束缚,只有我可以。”
陈卿瑶嗤笑,笑里极尽嗤讽。
“毕竟陛下足够无耻,近墨者黑,臣妾都装不下去了。”
李霈握住她指尖放在唇边舔吻,紧紧盯住她:“阿姐,我不想听你唤我陛下,更不想你自称臣妾。”
这和叫他父皇有何区别?
陈卿瑶怎会应?
她把玩着指头:“时辰不早,陛下回吧,臣妾要安寝了。”
在侧的宫人心惊,暗道这陈妃真是一身反骨。唯独李霈,笑眼盈盈:“阿姐越是如此,我越喜欢,怎么办才好呢?”
陈卿瑶甩他白眼。
起初,她只当自己是故意激怒李霈才会如此,可就连阿姒也说:“看来,阿姐是摆脱了束缚。”
是的,阿姒回来了。
失而复得比什么都难得,那阵子,陈卿瑶前所未有的幸福。
本以为按李霈的病态性情,他会因她记挂阿姒而不满,可没想到他竟舍得放她出宫与阿姒小住,一口一个“阿姒妹妹”,俨然一个好姐夫。
陈卿瑶不放心。
为免他对阿姒生出不满,那数月里,她对李霈纵容了些。
“哈啊……”
是夜,密室里只一盏烛火。
祭天大典刚过,少年帝王仍着冕服。而陈卿瑶宫装散落一地,双足也落地,腕子被梁上垂下的一道软绸缚住,除此外,唯一支撑她的,便是与她拥合的李霈。
他一如既往的疯。
“卿卿,唤我。”
陈卿瑶诧异。
“你今日为何不唤我阿姐?”
为何?
李霈凤目眯起,迷离诡丽。自是因为阿姐这个称谓,有别人也在唤。
而这,是只属于他们的时刻……
他想要独一无二的。
心虽如此想,但李霈不会说出口,温柔道:“阿姐已找回了妹妹,我当姐夫的,岂能在欢好时玷污这称谓?”
他遮住眼底偏执,越发狂肆。
陈卿瑶也难得纵情,几欲晕厥,直到只剩最后一丝气力,当初本
被李霈用来圈住她的密室,竟会成为她放纵的地方。
是她被他给带坏了?
还是本性如此?
灭顶的快意让她畅然,却也让她生出如同偷服五石散般的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