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隔阂与空白被他温柔地填满,再伸手抚平,好像从未存在过。
林念顿了好半天,眼眶还红着,“……怎么都不问人愿不愿意的。”
江淮闻言挑起半边眉梢,意思是“你还能不愿意?”
目光在空中交汇,四目相对,片刻后,两人都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视线越过他的肩膀,露天阳台上,深蓝色的夜幕苍穹划过一颗明亮闪烁着,拖长尾巴的金色流星。
“看到了。”林念偏头,倏然这样说。
那年深夜他们站在筒子楼简陋的阳台上,江淮仰着头,吊儿郎当地玩着打火机,问她有没有看到,刚才划过去一颗流星。
林念抬眼,看见漆黑如墨的夜色,空空如也。
那时候没看到的景色,现在看到了。
那颗擦亮她人生的流星。
人们常说人的一生只能有一个夏天。
林念深以为然。
白色吊带裙,栏杆生锈的阳台,摩托车后座的晚风,护目镜下的暴雨。
还有穿黑T的少年倚在阳台上,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落下炙热的吻。
所有的一切,迭加组合在一起,成就了她独一无二的夏天。
从此以后,其他所有的夏天,都是不肯熄灭的,明亮傍晚。
(正文完)
——
作者有话说:
“从来,只有一个夏天
后来的夏天,都是不肯熄灭的
明亮傍晚。”
摘自段童《过夏天》
写完啦,这本。
竟然断断续续写了快三个半月,从异常高温的夏天写到了西南地区的秋天,街上已经不少人跟念念一样裹上了大衣。
但在我心里,这就是一个缠绕着雨雾的,独属于夏天的小城故事。
之前本来说要写谈恋爱,但是发现我下不了笔。个人感觉“破镜重圆”最吸引人的点,在重圆的那一刻,就已经达成了,所以停了三天更新之后还是决定让正文就停在这里。
关于他们俩我没什么好说的啦,感觉已经很圆满,相识于微时,各自成熟后又都旧梦成真。
十七八岁的时候在出租屋里谈恋爱,二十五岁在太平山顶挂同心锁(比喻),没有比他们更圆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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