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空中坠落。
下方,有一道光门。
秦观坠在门前,看到门上写着两个字:良知。
推门而入。
“秦观,你来了。”
他来到了一叶乌篷船之上。
船外是雾气弥漫的大泽,船内有一人正襟危坐。
脸庞消瘦清矍,自带沉稳气质。
“守仁兄?”
这人竟然是王阳明!
“坐。”
此时的王守仁已经人到中年,四十余岁了。
“自上次一别,又过数载。”
王守仁缓缓道,“观兄一切可还安好?”
秦观:“一切安好。”
王守仁点头:“如此便好。”
“只是……”
他看了一眼秦观:“秦观兄竟不会衰老。”
秦观苦笑,他无法给王守仁解释四维生物。
王守仁拿起船内火炉上的陶罐,煮茶、斟满,递给秦观一杯:“人生如逆旅,进亦是退。”
秦观不知道大佬这话是什么意思。
“咚咚!”
船外阴沉的湖面上传来轰隆隆的战鼓声。
鼓声将雾气冲散,继而搅动大泽之水,翻起滔天巨浪。
小小的乌篷船,上下颠簸,似有随时倾覆的危险。
“险夷原不滞胸中,何异浮云过太空?
夜静海涛三万里,月明飞锡下天风。”
王守仁稳坐船头,低头喝茶,悠悠吟了一首诗。
此诗一出,湖面波浪瞬间平复,乌篷船仍旧安静浮于水面之上。
“杀!”
“杀!”
战鼓声近了。
秦观从船内远远看去,昏暗的月色之下,远处的湖面上出现了点点火光。
是很多战船。
“宁王朱宸濠于洪州叛乱。”
船头静坐的王守仁道,“他们在鄱阳湖集结大军东压安庆、建康、上京,却不料被我突袭了洪州大本营。”
“朱宸濠从安庆回撤,欲夺回洪州。”
“我在此,只为挡住朱宸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