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生理盐水的洗脸巾,紧巴巴地贴着她的颈。
末端凝出一股水珠,滚过皮肉,滑入领口。
左枝转眸,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少年的指尖循着湿淋淋的轨迹,一寸,一寸,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颈间脆弱的血管,落在水渍洇湿的衣领上。
他垂着眼,肩颈拉得笔直。
明暗交界的一道光线,如刀锋利刃般划过耸起的喉结,无端添了几分危险致命感。
直到长指扣入她的领结,左枝听见了自己的吞咽声。
“你在生我的气。”他说。
一个简单平直的陈述句。
左枝轻轻地呼吸。
紧闭的门窗将风声隔绝在外,没有空调,陈旧的风扇也积起厚厚的灰。
室内燥热难忍,才刚冲过澡,她的肌肤又湿热黏腻了。
“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她尽量保持声调平稳,“上次你让我喝咖啡,我不都喝了么?”
他觉得好笑,闲懒地倚坐在桌沿,“那是让你喝咖啡么?就差跪下来求你了。”
“那你跪一个我看看。”
话落,领带被人猛一扯,她不胜防地向前扑,长腿剐蹭西裤,别在他腿边。
拿在右手的运动饮料“啪”一下磕在他身后的桌面上。
水液飞溅,打湿桌上的灰尘,很快就显出一小摊泥泞。
教室沉寂无声。
他微抬下巴,而她被迫在他面前低下头颈。
一缓一急的两道呼吸声交叠。
“左枝,”他盯住她,黑眸如漩涡般吸人,喉结滚动的模样很是色气,一字一顿,要她听得清楚,“如果真有那一天,定是我跪在你双腿|间……”
“同你撲嘢1。”最后四个字,他用白话说出来,别有一番诱人味道。
长指轻巧一挑,便开了她最顶端的一粒扣。
闷在衣领里的颈根锁骨,登时暴露在外。
左枝说不清呼吸是更舒畅,还是更凝滞,心脏怦怦地跳。
她回他一个挑衅的眼神,红唇轻启,舌尖擦过硬腭往下落,说的是:“goodck”
“don'tneedit”他挑开她第二粒扣,恶劣地用膝盖顶她腿弯。
“啊!”她重心不稳,下意识把手撑他肩胸上,感受了一把他肌骨坚硬的同时,额角不慎撞上他额角,长发落在右侧,摇摇曳曳,挡去窗外照进的明媚阳光。
“这个姿势不错。”他笑着给出评价。
呼出的热气擦过她耳际。
好痒。
想爆粗。
艹!
“你觉不觉得你挺坏的?”左枝说。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