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在自动售卖机前跟人打起来的事,有人能帮她出头,但要玩阴的,左枝形单影只,又是一介女流,肯定玩不过。
于是,他便将所有恩怨,都记到她一人头上。
左枝前脚刚推门而出,准备去餐吧上班。
后脚就被人堵在了巷子里。
乍一碰面,左枝没记起他是哪位。
只见他怒气腾腾地指着她,冲后边一群流里流气的古惑仔,喊得脸红脖子粗:
“就她!扇一巴掌给两百!脸打烂了给五千!要是能让她跪下来磕头求饶,我直接给三万!”
这年头,买丨凶丨杀丨人或许有点麻烦。
可花钱找打丨手并不难。
鹏市流动人口多,成分复杂,街头巷子里从不缺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
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做惯了威胁恐吓的勾当,他们甚至懒得动手。
“这么靓的妹妹都舍得打啊?”
一个中年花臂男走出来,糙黄指尖捻着根劣质香烟,伸手想挑她下巴,却被她皱着眉撇头躲开。
“乖乖跪下磕三个,喊声‘爸爸饶命’,就放了你,怎样?”
秋分过后,天黑得早,此时不过傍晚六点,暮色已漫过大半边天,只留地平线上一团火烧般的红。
街灯昏暗不明,巷子逼仄狭窄。
十来个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吊儿郎当地站了一圈,将她所有生路堵死。
左枝警惕地打量他们,一边把手伸进裤兜里,连按5次手机电源键,给江行远发送附带位置信息的求助短信,一边怯怯地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冷冰冰的水泥墙。
余光扫过附近的屋宅小店,全都门窗紧闭——好不容易盼着个小长假,大伙儿要么回乡探亲,要么就外出旅游去了。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能屈能伸。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是不是有误会啊?”
“误会你妈逼!”男生懒得废话,抢了身旁一人的棒球棍,当头砸向她。
左枝心一紧,闪身躲开,不巧撞进另一男人怀里,当下就被扯住一条手臂。
她反身戳他双眼,趁对方捂眼睛呼痛的瞬间,猛抽回手勾住他的脖子,提膝顶撞他的裆。
“啊!——”男人痛苦哀嚎。
其他人看左枝是个性子烈的,纷纷抡起棍棒上前弄她。
男人力气天生比女人大。
左枝打架靠巧劲,可是再多的技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没两下,就被人反剪双手,押到了男生面前。
他一把扯住她头发,拉起她的脸来,狞笑道:“跪下来磕个头告个饶就能解决的事,何必搞成现在这样呢?”
头皮被扯得发痛发麻,左枝额头爬满冷汗,抬着一双冷森森的眼瞪他,下唇都咬破皮渗出血了,就是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