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离魂前沈栖出身大世家,虽然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事,可总也有身边的朋友谈论过一两件因为争宠而闹出的绑案。沈栖觉得自己这虽然未必是掳劫,可约莫也是大同小异的事情,这自己先慌乱了反而没有半点好处,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坐着,静观事情如何变化。
&esp;&esp;索性,也没过多长时间,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拉了开来,一身影正挡在车前。逆着光也瞧不出面上神情,只是嘴角透着似笑非笑的望着沈栖,“你倒是沉得住气。”
&esp;&esp;这一句话也不知是赞还是贬,沈栖心中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是宋焕章站在车前她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被人拿捏了。沈栖这时露出了个真心实意欢悦的笑来,语气款款:“要是你再不出来,只怕我也要沉不住气了。”
&esp;&esp;宋焕章神色黯深的看着她,却好像是在敛神思考着什么,忽然问了一句,“你从江南上京的时候是不是去过青江边上龙骨庙?”
&esp;&esp;☆、无计可施
&esp;&esp;沈栖离魂来时已经身在镇国公府了,哪里知道上京时候的事情,就如实的摇了摇头。宋焕章略有失望,不过转瞬脸色就恢复了正常,盯着沈栖看了片刻,才皱了下长眉,“你回去吧。”说了这话,就利落转身离去了。
&esp;&esp;“……”沈栖讶然,呆怔了一会才回过神,立即跳下车追了上去,“宋焕章,我的车夫呢?”
&esp;&esp;宋焕章目光直然往前走着,甚至没有多看沈栖一眼,语气冷淡的回道:“你回车上等候着,自然会让有人送你回去。”
&esp;&esp;沈栖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不对!裴府的车夫怎么会是你的人?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esp;&esp;宋焕章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嗤然笑了一声,转过眼看向沈栖道:“沈姑娘想多了,我哪里有什么来头。做代笔的的几个银子根本入了不府上仆役的眼,更何况是要听我的话。沈姑娘若是觉得镇国公府的仆役不够忠心,自可告知府里……”
&esp;&esp;“打住!”沈栖见他说了一通无关痛痒的话立即出声制止,忽而嘴角带了几分笑,目光灼然的盯着他问道:“那你说说,我那车夫怎么会消失不见的,先前我在马车上可没听见外头有任何的动静。”
&esp;&esp;宋焕章目光落在沈栖的脸上,微微打量了一圈,似乎在猜度她心中所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esp;&esp;沈栖略有些吃惊,显然没想到宋焕章会是这样一幅满不在乎的模样,连掩饰都不愿意去做了。她凝眸一想,倒也不难猜了,这巷子中根本就没有旁的人,就算沈栖将这桩事说了出来,只要那车夫不认,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真信了她的话,真拿着这话去质问宋焕章才真是愚不可及
&esp;&esp;沈栖才体会出其中的意思,那宋焕章已经收回了视线打算自行离开了,沈栖下意识一把揪住了他挥起的衣袖,“淮生!”
&esp;&esp;宋焕章的脚步果然一顿,可转过面来脸上却了两分可笑,“淮生?”
&esp;&esp;沈栖打量他诧异的神情,反而有些迟疑不定,这人真的就是写话本传奇的淮生吗?
&esp;&esp;“沈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宋焕章薄唇一抿,眸光之中也竟是波澜不惊。就好像沈栖方才骤然出口的一声根本没有引起他任何情绪上的变动。这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名字,根本与他没有丝毫的相干。
&esp;&esp;难道宋焕章和淮生之间真的没有关系?
&esp;&esp;沈栖定定的看向他,只觉得眼前这人好似一团迷,越发叫人猜不透。可她分明是听见他和旁人说话的时候提到“淮生”这个名字。他现在全然一副毫不相干的模样,更加叫人觉得刻意。
&esp;&esp;沈栖也不急着叫他承认了这事,眉眼一转,灵巧慧黠的眸子中像是缀入了两颗璀璨星辰。“哦——”她拖着长长的尾音应了一声,似是而非的说道:“原来是我记错了,淮生是宋景元才对……”
&esp;&esp;宋焕章转了目光过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天黑看不清也是正常,沈姑娘不该再在外头呆着了。”
&esp;&esp;言辞都是在打发她回去,好像再不想再跟她有半点纠缠一样。
&esp;&esp;宋焕章用衣裳裹着自己的手去拂开了沈栖拽着他的只手,足下带风的拐进了一间半开着门的屋舍中。
&esp;&esp;“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沈栖才气得跺了脚,这宋焕章真是冷热不近、软硬不吃!可偏偏她虽然是知道了这些事情,也拿他无计可施。原本想着能作为要挟,现在看来还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esp;&esp;小巷之中漆黑幽深,前后都不见人影,沈栖转过身看了看远处停着的那辆马车,之前还不见踪影的车夫握着缰绳一路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说道:“姑娘刚才是我去了哪里,叫小的一阵好找。”
&esp;&esp;沈栖心中冷笑,还真是见了鬼,明明不见的人是他,怎么这会转而倒成了他找不见自己了!真是好好的驾着马车,她也总不能在半道上失踪搞不见吧!
&esp;&esp;那车夫还在战战兢兢的絮叨道:“沈姑娘下回可不能再这般了,若真是……真是……那小的拿一百条贱命也是抵偿不了的。”
&esp;&esp;“……”沈栖暗骂了一声,这厮竟然已经将说辞都准备好了,只怕自己今晚上真要将这桩上翻出来告诉沈氏,也说不清了。离魂前沈栖看了不少戏,家里头也养了戏班子,可看来看去都未必及得上这位仁兄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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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说宋焕章进了那屋舍,立即有个年岁差不多皮肤黝黑的汉子迎了上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她是不是?”
&esp;&esp;宋焕章摇了头,短促简洁的回了一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