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几?日想你这样说闲话的人也不少,”糖画老板看他实在可怜,递了块汗巾过去:“都?被这位少爷敲打过了。”
李老板两股战战,不敢再吭声了。
*
谢知庸来的不巧,他进来的时候越满正在房里试穿婚服,于?是他捏着糖画细细的竹签,盯着院子里的桂花树发呆。
婚服繁琐,穿得越满出了一点薄汗,又想到大婚当天?要穿着这玩意走来走去,没准还要打柳如信,她就头大地拽了拽裙子前面的条带。
芍药帮她穿衣,见她揪把那带子,笑着劝:“小姐别拽了,婚服就穿那么一次,揪皱了怎么办?”
皱了就皱了吧。越满想着,但还是在她直直的视线里松了手。
好不容易穿完,又听说谢知庸在门口等她,越满连腰封都?没系就推门出去。
午后的阳光有点大,谢知庸站在树下?,一点光圈打在他身上,他整个人显得很?柔软。
手上还有个糖画,像等家长接回家的小朋友,越满评价,一蹦三跳地过去,指着他手里的糖画:“给我的么?”
谢知庸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上的糖画递给她。
糖画是小兔子样式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糖汁色泽亮丽。越满很?满意,接过含在嘴里。
她含糊不清:“我好看么?”
“……好看。”谢知庸回她,眼?神郑重?,被他一看,越满后知后觉脸烧起来,喏喏的“哦”了一声。
“小姐!腰封!”芍药注意到她落的腰封,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越满这才反应过来,听她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地交代大婚繁琐的步骤,转着头,假装听得认真。
谢知庸忽然想到,师妹入宗之前在皇城也是家底优渥,泼天?富贵,鬼使神差的,他问:“是所有成亲都?是这么麻烦么?”
越满头次成亲,不清楚,芍药也没经验,想了想还是说:“也不是,大概富贵人家都?这样,我兄长和嫂嫂成亲的时候就没那么麻烦。”
谢知庸于?是点点头。越满不知道他的思绪跑哪里去了,她系了半天?腰封系不好,芍药又进去给她拿首饰了,她有些为难地看一眼?谢知庸,又觉得没什么好扭捏的,于?是理直气壮:“师兄帮我一下?好了。”
谢知庸比她反应还大,他退了一步,耳朵红了起来。
他耳朵一定很?薄,越满心想,手又往前递了一点。
谢知庸又叹气了,他无可奈何,只好接过。
他的手很?白,骨节分明,在红色的腰封衬托下?,显得格外昳丽,越满不自觉失了神,感?受到腰际被环上。
谢知庸的手指和她的腰始终保持着半寸距离,越满不敢动,因为谢知庸用眼?神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动。
但是,
越满觉得心如擂鼓,跳得声音很?大,好像一直能传到她耳朵里,这么大声,谢知庸会听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