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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满忽然又听了步子,回头问:“师兄怎么也下山了?”
话音一落,她又想起傍晚时分见到的江如歌,心中怀疑,探头扫了一圈没发现人才松口气。
“爷爷喊我下山置办年货。”谢知庸看起来有点苦恼。
越满想象不出谢知庸和商贩讨价还价购买东西的样子,脑补了一下,觉得有些有趣。
“谢谢师兄给我出的钱,这个就送给师兄好了。”她伸手,将掌心捧着的木雕放到谢知庸面前。
“这是什么?”谢知庸没接,看了几眼,还是问道。
越满和手上的东西大眼对小眼,有些震惊地偏头:“兔子啊!不像吗?”
谢知庸:……
“老板还夸我有天赋来着。”越满又看了几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这下越发觉得不像了。
谢知庸婉拒:“带回去给你的冰雕作伴吧。”
“师兄嫌弃它丑?”越满将手上的东西举高,凑到谢知庸面前:“师兄多看几眼,没准会习惯了。”
“不是,”谢知庸低头,和越满对上视。对方的眼睛很亮,像谢知庸小时候点着的那盏兔子灯,扑闪扑闪的,很机灵的模样。
他移开视线。
“有很多成品,但是师妹却想自己做,我猜是师妹很喜欢。”
听他说不是,越满松下心,摇头晃脑地解释:“喜欢是喜欢,但我一开始就是想给师兄做的。师兄借给我课本,送了我花灯和冰雕,我爹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越满顿了下,忽然笑起来,像小狐狸一样狡黠:“花灯是兔子的,冰雕也是兔子的,我猜师兄很喜欢兔子。”
“不是,前面的只是巧合。”谢知庸脱口而出。
越满没听清,问:“什么?”
谢知庸却不说话了,他低下头,接过兔子木雕,伸手拨弄了几下:“……没什么。”
大抵是今晚点了很多灯笼,灯笼的光都是柔和的,磨钝了谢知庸眼里锐亮的光,越满觉得此刻的谢知庸会格外的温柔。
*
人潮来往拥挤不堪,越满陪谢知庸买完剩下的年货,护住手里的麻花袋,走得小心翼翼,预备和谢师兄回山。
谢知庸跟在她后面,看她左躲右闪,有些好笑。
谢知庸没有出声,越满却仿佛有所感应,她回过头,对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却一把将一小袋麻花塞进谢知庸手里:“师兄笑什么?麻花被挤碎了就不好吃了!这可不是轻松事。”
谢知庸低头一看,手里的麻花的确全都完完整整,搁着油皮纸,还冒出一点点的热气。
越满摇头晃脑,语气里止不住的洋洋得意:“一根碎的也没有,我厉害吧。”
谢知庸还没来得及应话,一小童叫喊着擦肩而过,他连忙避让。麻花免于被小孩撞碎,却被他不小心压碎了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