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撕裂了不少道口子,于谣甚至可以尝到落下?到自己嘴边的血珠的腥甜味。
她甩了剑,将其?中一个魔物钉在地上,剑气立阵,周遭的魔物被?荡开一层。
她手腕一动,拔剑而起,目光沉沉,愈挫愈勇,仿佛失了痛觉,身上的伤不少,魔物却也尽数被?她斩下?。
此?番率领这群魔物过来攻城的是魔主的右护法,他擅以活人做牵丝木偶,长相俊美,仿佛是哪家的翩翩公子,说的话干的事却比毒蛇还恶毒。
“我有一新收的小玩意,”他收了折扇,满有兴味地看过来:“听闻还是于姑娘旧相识,出来让你们相聚重?逢可好?”
罡风忽着,于谣连退几步,才堪堪躲过那狠劲的剑气,她抬起剑,神色愤恨,见到来人又收了大半,换上无措。
她怔怔地看着拿剑指着她的少年?人,好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地开口:“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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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的魔宫和世人想象的大有出入,这里没有终年?阴寒,也没有数不尽的曼陀罗,只?有烈焰和黄金,金碧辉煌好似其?实是入了皇宫大殿。
谢知庸的剑好好的收在剑鞘里,他神色平静地听着面前?的人说话。
魔王旬周遭魔气萦绕,几乎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脸色,但他言语之间的兴趣却很显然?:“早听闻谢修士大名,我自然?也无意攻城——鸿城边陲,我要来实在没用,此?番做派,自然?是为了请谢修士来魔宫一叙。”
话说是这样说,一路上过来,仍然?有数不尽的魔物纠缠上谢知庸,他好不容易下?了第?三层魔宫,身上的新伤又已?经添了不少。
“不知谢修士是否知道凝光匣之效。”旬没理会谢知庸的冷脸,自顾自说下?去:“有人说它能起死回生,有人说它能还老返童,立地飞升,更有甚至,还说它能回溯时空……”
“多说无益。”谢知庸不打算听下?去,打断他,剑气突出,破了他身侧的一道魔气,算是示态。
“谢修士别?急。”旬一挥手,一只?角落里的魔物便被?他吸着过来,他掐断了对方脖子,那处空荡荡的地方于是又被?魔气充盈了。
他满意地笑笑:“我想与谢修士作笔交易,谢修士入我麾下?,我便饶了鸿城数万百姓——很划算吧。”
“除了你,亦能救百姓。”谢知庸神色不辨,丝毫未动。
旬沉沉地笑出声来:“十五年?前?,谢修士父母拼死一战,才灭了我的师父,让我得以做这魔王——说起来,我倒是要感谢感谢谢修士。但现如今,只?你一人,想除了我,无异于痴人说梦。”
谢知庸趁他不察,几步掠上前?,剑气长虹,将他半寽魔气钉在墙上。
旬好像很可惜地叹了口气:“看来,谢修士是下?定心思要拒绝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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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然?像没了生机和思考能力的木偶,一举一动处处受右护法的操控。他好像没有痛觉,身上鲜血淋漓,出招的动作却狠厉,于谣且战且退,又不敢下?死手,一时之间场面凝涩。
“唐朝然?!”于谣将剑抵住他的肩,再进一步就要将他捅个半穿,她声嘶力竭:“给我醒醒。”
唐朝然?的眸子清明一瞬,又很快散开,变回雾蒙蒙的,他硬生生抗下?那剑,一个进步,两剑相挡。
于谣忍着视线不往他肩膀的血窟窿看去,稳了下?微抖的手,眼里有些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