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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屁话!”越满老大远就听见云乘在说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跑过来的步子都快了几分:“你以为百姓都会听你的么?痴人说梦,没点?自知之明?的东西!”
云乘何时被人这么羞辱过,一道剑意扫过,想要将这不会说话的麻雀斩草除根。
剑意相撞,发出?猛烈铮鸣的声音。
越满微微睁眼,额发被罡风掀起一点?。
谢知庸将那道剑意打落,好像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越满一眼。
越满:错了,不该自己跑出?来。
身后浩浩荡荡的明?净宗弟子已经赶到,围得东门水泄不通。
他们的剑刃对着?自己曾经最敬重的掌门,就像云乘带他们进宗门时教过的那样。
怔忪片刻,他骤然发笑,神态癫狂。
“罢、罢、罢。”他忽的提步上前,横剑将一个弟子戳了正穿:“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明?净宗的弟子们开始和他纠缠。
关弦见败局已定,忽的感概地弯了下嘴角,她语气温温柔柔的,莫名就将越满拉回?了第一次听她课的时候。
她说:“知庸啊,你就丝毫没有想过你的母亲么?”
谢知庸的眼神平静而默然,他只是握紧了剑柄:“逝者不可追,有人告诉我?,珍惜当下。”
“自她走后……我?就再没了当下。”最后一字尾音落下,她的琴弦霎时带了万钧之力?,密密麻麻地朝他穿过来。
琴弦是用玄寒冰造的,钢毅非常,谢知庸很?谨慎地回?挡,却还是免不得被划伤几道口子。
“谢知庸!”越满看出?他片刻的失神和迟钝,喊他。
琴弦距他的心?口不过分寸,谢知庸好像终于被人晃晃荡荡拉回?了人世间,他剑尖一挑,躲开了那岌岌的琴弦。
乌云严密地压盖着?,剑气碰撞的声音嘈杂又急促。
云乘寡不敌众,很?快就被一群弟子围住,他仰天长笑,视线扫过他们,一寸一寸,说不清是怨怼还是别的。
而关弦难敌谢知庸,几招下去落了下风。她扬起头,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剑刃,忽然很?释然地扯了下嘴角,合上来眼。
剑刃刺破血肉,发出?轻微的声音。
谢知庸只是中了她心?下半寸。
好像兜头中了一遭雪,关弦好像感受不到阳光了,浑身被埋进雪里,冻得她只能微微震颤。
迷迷蒙蒙中,好像有人把她周遭的雪除去,握着?她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热得她忽然有了泪意。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少时。
看到叶寻月带着?很?无奈地笑意,轻轻拽了下她的手,温柔地说:“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