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涤心还真诀本就不擅于战斗,却极适合洗涤心性,清水真气凝成的这道符咒也是如此,木元神念操纵,屈指微弹,这道符篆就落在身前铁剑上,如按章一般烙在了剑身之上,一股柔和如流水的光芒从符篆上散发出来,沿着剑锋传递开去,如一点电光游走,须臾就走了一个来回,铁剑本身被符篆力量所激,越发显得刃口锋利!
祭炼完第一道符篆,木元随手一指,那柄铁剑“呼啦”就飞腾起来,当空旋转,清光耀成一团,泠泠如冰,木元心头一喜,将之收回!
本来世俗打造的剑器,只是刃口锋利,本身没有任何符咒阵法构造,就算是落到元神高人手里,也只能凭借真气驾驭,纵然能够离体外放,不过是凝气成丝,操纵飞剑,却不能以神识驾驭,木元打入的第一道符咒,便是能令这般铁剑腾空,神识操控,灵性更重,也更加得心应手!
试过了第一道,借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待到十八道符篆全部印入铁剑中,这把由铁匠师傅打造的铁剑,已然看不出原来模样,整个如一汪秋水,焕发出泠泠寒气,木元心念一动,这剑就靠上身来,绕着他一转,化成一道水流,须臾间就消失在空气中!
水禁破遁剑,说起来并不厉害,只是可以藉之施展五行水遁的助臂。五行道术,虽然人人会遁,个个皆能,但其中也有高低,凭借此剑施展水遁之术,速度比寻常遁发快了要有两倍多。
木元初次试演,心头欢喜,忽然显身于半空,弹指一挥,一道剑气凌空飞出,绕着旁边一棵大树一旋,这棵要两人环抱的大树就拦腰而断,木元喜不自胜,收了飞剑,落下地来!
现在的木元,身上只有这么一把符剑,真气更是清水真气,战力可以说比之寻常同阶修士还要低,神识内查,就见丹田中隐隐有黑白两道气虹,随木元心意而隐显,气虹中心,是一团五彩缤纷的真气,只要木元稍一动念,这股真气就会突破气虹封锁,破体而出。
“阴阳锢神锁气**,果然神妙,看来这水云真人留下的仙府,中间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林飞云他们几个在其中得了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木元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我自修行,哪里去管别人事。各人有命,机缘天定,空自劳神啊!”
眼见天色大明,这至为简单的一套符剑,也耗去他足足一个晚上的时间,从黄昏到天光明亮,更是耗费了本就不丰裕的大量清水真气,当即盘膝坐下来,调理真气,周围空气中、树木上的水汽萌萌而动,丝丝如雾的灵气飘入木元身体中,被真气一融,随之运行满周天,在丹田中温养成自身真气!
凉沁沁的真气绕体旋转,木元就觉神清气爽,一夜的辛苦一扫而空,在这种状态下,耳目似乎都比平时灵敏不少,周围花草的一动一颤,都尽在掌握,心灵纯净,神识孔明,全身无一处不自在。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响,让处于空灵寂静状态下的木元猛然就跳起身来,张眼一望,却是几个身穿同样衣衫的年轻修士正在争吵着走过来,这几个人都传穿黑色紧身衣袍,胸口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威猛霸道的力量隐隐宣泄,除了五个穿这种衣衫的,还有一个獐头鼠目的半大孩子,穿的却是蓝色长服,背后是一个九宫图,被另外五人簇拥着赶过来。
木元不动声色的隐起身形,用水禁破遁剑护了,藏匿在树杈水汽之间,若非有意探查,绝难发现!
五个穿同样衣袍的是三男二女,就听其中一个长相威猛,晗下留须的说道,“这人既然是天魔宫里逃出来的弟子,我觉得还是先送回派中,大家好歹也是魔宗一脉,为天魔宫留一份香火也是好的。至于南荒大山,倒是不着急去!”
“这话不对,韦师兄,这次南荒大乱,可是有不少门派传承被覆灭,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若是现在去,说不定还能捞到好处,等到返回师门再来,恐怕连汤都喝不到了!”说话的是一个黑面矮个子,摇头晃脑的颇不以为然!
韦师兄摇了摇头,“南荒大山不能去,我们这次来不过是寻些妖兽,擒回去豢养,南荒如此大乱,岂是你我能轻易涉身。一路上所见,道门弟子不少都在此处剪除妖兽,不可久留,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原来如此!”木元没心思听这几个人再继续争吵,听到这里也听出个大概来,这五人的宗门想必是豢养灵兽的门派,五人来此捕捉妖兽,却遇到了逃命出来的天魔宫弟子,听说南荒大乱,有的便想去捡些便宜,有些不同意,才生出争持。
“就怕有命去,没命回啊!”木元心中暗道,本待悄悄离开,南方天际忽然飞来两道清光,摇摆不定,似是受了重伤,下边几个魔宗弟子自然也看到,那个黑面矮子低声道,“是道门弟子,看来是受了伤,咱们不妨来个雁过拔毛!”
几人纷纷同意,木元虽不知来人是谁,却也不愿让道门弟子被魔宗人伤了,本想示警,却不料那两人竟然直接停了遁光,落下地来。
待遁光消散,木元看的清楚,来人是一男一女,都是穿的白色衣衫,男的长相还算平常,女的却着实有几分姿色,只是两人看起来有几分狼狈,尤其是那男的,左肩上一块醒目的血污,也不知是被什么伤了,才一落地,这男的就支持不住,委顿在地上。
两人落地之处,离木元不过几十丈,木元居高临下,又是特意关注,自然看的清楚,那几个魔宗弟子也不再争执,悄无声息的散布开来,围了上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三大杀招
被魔宗五人悄无声息的包围住,那两人却没有丝毫察觉。男的受伤极重,肩上的创口虽然已经被封住,不再流血,但内伤极重,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踏空而来的灿灿飞剑也失去了皎洁的光华,跌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女的似是极为焦急,走来走去,最后还是上前扶起男的,双掌贴在他的命门大穴上,渡过一道清光真气,助他导引周天!
木元虽然看的明白,却还在想到底要怎样出手,就在此时,魔宗五人已然猝然发难,五道乌光从周围升腾而起,一瞬间就弥漫了整片天宇,遮天蔽日,将日头都挡住,黑黢黢的不见五指,难辨东西!
木元看的心惊,被围困的两人更是惊骇,那男的虽然没有昏死过去,却已经毫无动手之力,女的见状猛然撤回双掌,招手发出飞剑,清光柔和,将四方照亮,驱散近身的烟云雾气,大声喝问,“来者何是谁,如何平白袭击我等!”
就听那个韦师兄在黑气之中哈哈大笑道,“这位道友问的好生奇怪,既然出手,何必自报家门,等我们把你擒住,圆过洞房,为夫的再告诉你夫家是谁!”
女修士听他说得污秽,愤愤难言,只是势穷力孤,却也只能忍气吞声,气鼓鼓的道,“我两人是南蛮十万大山清水宫弟子,你休要挑起事端,不然我师门自然会找你算账!”
有一个声音响起,飘忽如鬼魅,“哈哈,妹子说的真好笑,且不说清水宫覆灭,就算还在,到时候我等成了你的上门女婿,你师父忍心下手么!”
一个泼辣的声音在黑气中似乎有些焦急,“韦师兄风师兄跟她?嗦什么,既然是清水宫的弟子,说不定身上带这逃难时的师门宝贝,且拿下了再说!”
那个风师兄笑道,“吉师妹说得不错,如此粉嫩的妞儿,我还真不忍心下手!”话音刚落,出手的却是他,就见黑气滚滚,一个乌黑的蛇头忽然急电一般窜出去,直取清水宫的女弟子!
随着这个风师兄的出手,另外四人也都动手,却都是幻化出灵兽的模样,那个韦师兄方向放出来的是跟鳄鱼一样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