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也没什么,”李优昙笑笑,“不过是让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罢了。”
“嗯?”姜令瑶歪着头看他,而后才反应过来,“请小青帮忙?”
李优昙笑道:“但愿他愿意。”
小青愿意吗?他可太愿意了。他在杭州真的无聊死了,还要经常和法海吵架,吵得他自己头都疼了。在这个时候收到了李优昙传来的信,在告知了白素贞以后,自然是欣然前往的。
虽然之前他的心里也有说过不愿意之类的话,但那都是随便说说的了,他还是非常愿意帮忙的。嗯……好吧,其实小青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热切地想要知道陈绍辉的下场如何。
这个男人可是恶心得他不要不要的,小青要是看不到他的下场,总觉着心里空空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小青也想要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他活了这么多年了,可还没有去过京城呢。
白素贞因为要看顾着许仙的缘故,就没有一同前往了。分别前,她几番叮嘱小青,一定不要惹事。京城能人异士肯定不少,他若是惹了事,难保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也叮嘱了,若是小青真的惹上麻烦了,就请李优昙出手帮忙,人情的话,她会还的。
小青眼泪汪汪地同意了,而后高高兴兴地前往京城。他心里想着,姐姐果然是在意我的。
从送信到小青来到京城,前后也不过是半日的时间罢了。
午后,阳光暖人,街上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他们就见到陈府的门口跪了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她哀哀戚戚地哭着,瞧着可怜得很。于是,这些人就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其实还有一种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这一看就肯定是好戏要开场的意思。京城里最不缺热闹了,他们这么些年下来,也都知道热闹的开场是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孤身一人的美貌女子在别人的府邸前哭得可怜,那不就是好戏要开场的意思?
小青见到人多了起来,就开始哭诉。他一边哭一边说话,口齿却还清晰得很,半点模糊都没有。
先是说他本来是尼姑庵的尼姑念清,却陈绍辉给毁了,他用甜言蜜语地哄骗自己,却拿他当外室养着。因为陈绍辉要有好名声,连给个名分都不肯。好不容易自己清醒了,不想和陈绍辉继续纠缠了,却被威胁若是不听话便有性命之忧。
念清为了保命,只能够屈从了。甚至于陈绍辉去杭州,都要威胁他一起去。可是谁曾想他为官不利,被赶下来了,害得自己在杭州孤身一身,没有进项,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他好不容易搭上一个好心人的车队,这才回到了京城。念清也不求别的,只求陈家的人给条活路。否则他一个美貌女子,又无赚钱的手艺,是真的活不下去的。
小青这一番唱念做打的,配合着周围人的震惊目光,简直可以登台唱戏了。
陈家小公子刚从外祖家回来就见到这一幕,气得冲上前去,他恶狠狠地盯着小青,“你这妇人,口口声声说我父亲害了你,为何却还敢来我陈家的门口哭诉?难道不怕你会有性命之忧?分明就是你有心陷害我父亲!”
小公子真的是恼怒极了,脸都涨红了。父亲得了癔症的事情已然叫他难受不已了,家中的气氛更是奇怪,他却只能够将疑惑和难过藏起来。因为他是陈家大男丁,须得要撑起陈家,自然不能够软弱。
谁曾想竟然有人冒出来要毁了他们家,陈家小公子怎么都不能接受。
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我可不能让你毁了我的计划,我可是已经拿了李优昙的好处了。小青在心里翻白眼,面上却依旧是可怜无助的,“若是陈老爷好好的,我连上门都不敢,之前已经有姐妹芳魂不在了,我哪里敢拿我的小命来做赌?现在是陈老爷病了,我又知道陈夫人宽厚,才敢来求一条活路。”
陈家小公子更生气了,浑身都在发抖,“你胡说!胡说!我父亲不可能和你有干戈,更不可能害人的!”
这小子其实是被人派来帮我的吧?小青心中想着。“我的手上有证据,陈老爷抛弃了那些女子,又不许旁人接济她们,这才叫她们沦落到见不得人的地方,而后没了性命的。”
说着,他双手捧着一叠纸。
陈家小公子气恼得想要夺过来,却被人给制止了。“母亲?”
陈夫人从府中走出来,看着小青那张熟悉的脸,心中毫无波澜。“姑娘,你去官府告官吧。,若是你所言为真,我家老爷自然该接受朝廷律法的惩治,而我也会给你足以过下半辈子的银钱的。我就不让你进去了,免得让人怀疑我居心不良。”
她并不在意陈绍辉的名声和性命,有人愿意帮忙,陈夫人再愿意不过了。她是个烈性的,若不是为了于家
,早就将陈绍辉做过的事情都捅出来了。现在于尚书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她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开。
陈夫人更不介意有人嘲笑她有眼无珠,被人欺骗了这么多年。与其叫陈绍辉顶着爱妻爱家的好名声去死,自己百年后又不得不和他合葬,陈夫人宁愿被人骂有眼无珠。
和他一起合葬,她觉着恶心。
最好事情闹得更大些,她的儿女们也对陈绍辉失望不已。如此,他们才会愿意改为于姓。什么陈家?早就该消失了。陈夫人的心中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