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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央见皇帝没有动静,继续高声说道:“草民王希央状告大皇子与南蛮勾结,置晋国于不顾”,王希央故意将声音放出去,让周围乃至稍远些的百姓都能听清楚。
皇帝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无奈只能先让人将王希央带走,只是周围的南部八城百姓都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走上前去,替王希央挡住了围过来的中都卫。
徐然在后方看见这一切,果然将二皇子立储君一事传到南部八城的百姓中去,这些百姓真就是来了不少人,这下看皇帝怎么办,这民心可失不得。
宁晋溪看不见前面的动静只能通过徐然的描述得知,皇帝的处境,不过宁晋溪可没打算出手,这次王希央的出现可以说是天助。
这要是知道是徐然在背后指使,不知道宁晋溪该作何感想。
“你们这是干什么,全都散去。”内官看着围上的百姓高声喊道,只是这些人丝毫不动。
上来挡住中都卫的人,不止有南部八城的百姓,还有对皇帝处理大皇子北郡私屯粮食一事不满的人。
皇帝在御车里面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头来,无奈只能说了一句:“此事朕定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这话说出来后,周围的人才不情不愿地散开,能得到皇帝的一个妥协也已是不易了。
不过扶起王希央的人变成了徐然,是宁晋溪怕前面有什么刺客趁乱混入,赶紧上徐然上前保护皇帝。
徐然这才有机会,入到这场闹剧里面来,带着王希央上了宁晋溪的马车,暂时将王希央安置在此,也是没办法,这一路的马车里面,也就是只有长公主一个女子。
大皇子在刚刚王希央出来时,便感知大事不妙,李家主离他的马车甚远,想让人去将王希央拉走都没有人可派,而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做不了什么,只恨当初念在有过一段情,还怀里自己的血肉才放过她一马,不曾想背刺自己一刀。
大皇子跌坐在马车里面,强行告诉自己不要慌,只要皇帝还愿意保自己,自己便会平安无事。
大皇子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还有一条路的可以走,只是冒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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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晋溪在回宫的路上,上下打量一下这个身怀六甲的王希央,到底是什么让王希央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当街告御状,是对大皇子的恨吗?
她不信王希央不知此举会让她生下孩子后,去母留子,不过就算是没有这事,皇帝愿意留她一命,恐怕大皇子也不会放过她。
“本宫想知道,王小姐因何缘故要当街告御状,毕竟你也苟活了这么久?”宁晋溪问的话一点也不客气。
王希央抬起头看了一眼晋国第一美人之称的长公主,也曾见过几面,只是没有这么近的距离相处过,惊叹长公主的美貌的同时也觉得长公主没有那么好应付。
王希央只能将自己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我们王家满门抄斩,只留下我一个女子因着有他的骨肉,被皇上救了下来,屈辱的活着,王家上下上百口人,死也死得明白,到底为何而死,而非是一句轻飘飘地叛国,我们王家该死,可大皇子也得陪葬才行。”
宁晋溪也感叹王希央的胆识,嘴角微微一动道:“那便放手一搏,如今整个中都城的百姓都在等皇帝的决断。”
徐然在马车外面骑着马护着马车行驶,对里面的对话那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悬着的心也放心了一半,王希央没有将字条的事说出来。
宁晋溪还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徐然随即挺直身板跟着马车一起进了皇宫,今日还有庆祝册立太子的宴席,设在皇宫的御花园里,近来这春也开了,正是赏花的好季节,官员的家中女眷也早已入宫等候了。
二皇子在这路上都没有动一下,因为今日早起,他早就疲惫不堪,只能让自己不动保持体力,如今储君之位已经到手了,更何况也不知道是谁送来一份大礼,王希央,可以让大皇子身败名裂得更彻底的女人。
二皇子保存着体力,过会还要与大臣周旋,自己如今已经是储君了,这让二皇子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殿下,到了。”徐然站在马车下面,对着里面说道,随即举起自己手方便长公主下来。
宁晋溪刚刚下了马车,便注意到了,远处的李药师,手中拿着药箱像是刚刚给宫中嫔妃诊治完,宁晋溪小声地对翠菊吩咐了几句便与徐然一同赴宴去了。
至于王希央当然是一进宫门时便被皇帝派人接走了,只是走前还对长公主道谢。王家灭门怪不得长公主,只能怪王家贪心不足蛇吞象,死了也好。
徐然一听道谢倒吸了一口凉气,可别觉得是长公主放的字条吧,就算是也别说出来,看破别说破,这样对大家都好。
大皇子的马车也被皇帝带人一并带走了,送大皇子去重合殿了。大皇子一路上都在盘算自己的筹码,做着最坏的打算,可又有一丝期意,假若皇帝如今都不放弃他的话,他日后定能翻盘。
这个翻盘的机会,长公主看见李药师的那刻已经打算给他摁死在腹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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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人已经不少了,宁晋溪带着徐然先去换衣裳,晋国的宴席没有要求得那么严格,自己这身祭祀的衣衫沉笨不堪,徐然那身盔甲更是,如今已经开始暖和起来了,这样的日头里面在御花园定然会热。
徐然先行换好衣裳,在外间等着长公主,只是没先等来宁晋溪,倒是遇见了自己启蒙老师,傅文卓与白清如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