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污秽者被背后杀意逼得猛然拧身,本来袭击向宫理的几根锋利触手,朝后袭击向骑士!
这也给宫理一丝生机,她手指在地上一撑,倒翻转身,腰上骤然痛楚,她低头看去——触手上的刀刃剐去了她腰上大块机械与肌肉,露出一团精密的机械元件,红色导液如泉涌般流出。
她重重摔落在地,章鱼头似乎也败下阵,从她头发上无力的滑落下来。
骑士手中巨刃如绞肉机般,瞬间将触手搅碎,劈向剑修污秽者!宫理只看见那软数人高的软肉被劈开的瞬间,大量灰绿色胶质泔水一样的液体涌出。
就像当初宫理见到的佛头一样。
只是软肉劈开又合拢,再度向骑士袭击而去。
宫理努力撑起身子,仰头看去,只瞧见银身修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像海浪一样起伏的浮台上,只剩下甘灯一个人坐着,淡蓝色的光照着他头顶,他的鼻梁与眉骨投下重重的阴影。
他再一次抬起了拐杖,重重击向了地面。
砰。
声音不大。
紧接着是窸窸窣窣崩塌碎石的声音,那浮台边缘像是破碎的砖墙般,缓缓掉下粉末,宫理仰头,她听到那目不可及的高处,传来了嘎嘎吱吱的声响。
目不可及的黑暗上方,缓缓降下来一座巨钟。
悬吊在半空中,停在了浮动的正方形平台上方。
它像是巴黎圣母院中被卡西莫多日夜敲响的大钟。
淡蓝色的天光让这座钟投下了黑色圆形的影子,他们在钟正下方,几乎无法看到它的全貌,只能看到它斑驳古老的金属材质。
“咚!”
一声钟声响起,震颤的房间四周流动石油般的墙壁,就像是音响表面的水一样,震颤出尖锐的凸起又落下!
那巨钟开始在房间内晃动,晃动的速度缓慢,路线却是不符合物理原则的混乱曲线。它晃动时,黑色的影子也在巨大房间内乱转,时而笼罩住正方形平
台,将枯坐在那里的甘灯隐匿在黑暗中;时而移到污秽者与干员的头顶,让甘灯重新出现在淡蓝色的光下。
“咚!”
庄严、恐惧与不安,使得浮台下的一切人或怪物陷入缄默。浮动的平台,晃动的巨钟,微弱的蓝光与流动的墙面,让人陷入一种扭曲紧绷的心境之下。
宫理听到阵阵苦楚的低声鸣啸,污秽者瑟缩着,像是这钟声在烧它们的芯子。
宫理注意到淡蓝色的光比之前更亮了几分,像是雪一样洒满了满地污秽、死亡与变形,将其覆盖。
甘灯的身影还在原地,肩上披着蓝光,像是茫茫天地间落满雪的雕塑。
宫理起身,几位干员朝她奔过来:“请您快离开这儿!”
宫理随手把章鱼和手臂上的海草塞回包里,在几位干员的搀扶下穿过了光幕,她看到外头的回廊上满是受伤的宾客,有些人搀扶着再往外走,也有些方体干员在朝这头奔来。
宫理扶着伤口回头,已经没有干员和宾客留在黑色空间内了,只有地面上几具尸体与污秽者。
而他们穿过的光幕出口在逐渐缩小,数个污秽者朝这边冲来,被光幕烫的不断鸣啸,宫理还能听到那令脚下都微微发颤的钟声。
甘灯没有出来。他跟这些污秽者共处在逐渐封闭的黑色空间内。
宫理在回廊上,看这惊恐的宾客们,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部。腰上的伤口确实有些严重,但她还能撑得住,她还有要见的人……
……
原重煜在上层到下层的楼梯附近,这里已经有许多转移上来的伤者,上层将要进行全面封锁、排查,确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他放下一位受伤的宾客,抬起头,他似乎看到了一袭红裙,满脸是血的宫理,还没看清,正要站起身来追上去,她的身影就消失在混乱奔跑找人的宾客之中。
肯定是宫理!
甘灯都说见到了她,她肯定是想办法进入了下层。
原重煜是早期去过东海岸的人,这次行动不允许任何曾经去过春城、东海岸的人进入下层,所以他不能直接参与。
但甘灯说过,预计这次围捕,死亡人数可能达到几十人,受伤上百人,但原重煜看了看伤者,不论是伤势还是死者,都远小于他们的预期。
围捕是很成功……吗?
那她为什么还会受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