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让她做了这个梦的。
但梦中,裴宴之的反应,让香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怪不得阿娘说,人活一世,少犯口业,这些将来都是要偿还的。
香凝现在都要还不清了,可是为了哄着裴宴之,她还得继续说这些谎话。
早知道当初,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来招惹他的。
翌日清晨,香凝醒来时,裴宴之已经去上早朝了。
秋日的早晨总是覆着一层白雾,雾色四散,还有些看不清人。
香凝往外一走,就感觉到自己发上凝了些水雾。
“姐姐醒啦?”
“爷什么时候走的?”
香凝觉得自己这大丫鬟倒是越做越不称职了,主子都醒了,她还睡着。
“寅时一刻就走了,说是宫中急召。”
碧桃出声回了句,香凝了然点头。
往常一般都要等到寅时末才走,去这么早,也只能是宫里出了事儿了。
“爷走前儿还说,他有两件衣裳坏了,要姐姐得空给他补一补。”
碧桃笑着走上前对着香凝说了一句,听到这话,香凝点头应下,朝着裴宴之的屋子走去。
此时的慈宁宫中,裴宴之跪在一旁,安平侯魏子骞则是跪在另一侧。
冯太后砸来的水杯就落在裴宴之身前,滚烫的茶水洒出来,浸透他的衣裳。
“裴宴之啊裴宴之,哀家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将这差事办成这般模样!”
说罢,冯太后头疼的揉了下头,裴宴之跪在地上,也没回话。
“是你说的结案,哀家也应允了,那你现在告诉哀家,珍玉坊的那场火,让你逼出来人了吗?”
听到冯太后这句,裴宴之才开口说道:“是微臣之过。”
“是你的过错,不是你的过错,哀家也就不让你来了。”
“线索全断,你便是再想查也查不到了,哀家不罚你也不行。”
冯太后睁开眼看向一旁的内侍:“杖刑二十。”
一旁的魏子骞听着这话,面露几分笑意。
裴宴之害的他们如今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即便亲自去了凌安又如何。
这一次,太后娘娘对他,定然不会那般倚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