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自己来!”了然的看了眼她手中的银针,落羽被竹抱到了轮椅上,然后吩咐道:“你们先行出去吧!”
“是!”
竹带着不情不愿的菊儿出去之后,落羽转动着轮椅来到铜镜前,细细端详了一番。
“真的是很丑的一条痕迹呢!”轻轻的扶上右眼下的那点疤痕,落羽眉宇间渐渐的笼上点点阴影。
楼雨晴,那个女子就是她那个无缘的娘亲吧?可惜的是,似乎已经香消玉殒了呢!只是不知道,林岚在里面扮演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与楼雨晴到底有什么恩怨,才会连带着如此痛恨与她长相相似的自己呢?而北辰星似乎也认识楼雨晴呢,而且甚至对她还有情!
一根银针在指尖露出头来。
咬着牙举起银针在右眼下的那个伤疤出刺了起来。
少顷,满脸血迹的落羽,轻轻的将脸上的鲜血洗尽之后,一个小指指甲盖大小的红梅显出原状。红色似血般的红梅,替代了原本的朱砂,更显妖娆。
“这张脸,真的是让人……想毁了呢!”抚着手中的沾着一丝血迹的银针,落羽的脸上泛起一丝妖艳嗜血的笑容。
这个残破的身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南国的一切还没有结束;而这只血染的梅花,则是提醒着她在北辰所受的屈辱!
呵、就像她要对付南国一样,一样一样的来,不急!
得罪她的人,她怎么能让他们那么轻易就死了呢?
打开门,竹与菊儿想个电线杆一样的杵在那里,见她出来,刚要迎上来,可是在看到她脸上的东西的时候,整个人一惊!
似血红梅在脸上盛开着,美的让人心惊,美的让人心痛!
“走吧,他们应该等急了!”
“是!”
竹就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头人一般的执行着落羽的命令,没有任何的异议!除了刚刚那明显受到震撼而表现出一瞬间的迟疑的时候,谁能感觉得到他是个活人?
菊儿在他们离开之后,犹如失了全身的力量一般,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公子……公子……公子……”为何要这么伤害自己?即使是她也在犹豫是否应该如此,可是她怎么就这么果断的下手了呢?那可是身上的肉啊,怎么下得了手……
外面的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落羽的出来就可以出发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吗?”落羽望着外面的马匹与车辆,淡淡的问道。看这些东西,倒是轻装上阵呢!不过竟然没有一个官员前来送行,可见北辰星压根就不希望他们能够功成回来。
“阿羽……”北辰文昕笑着转过头,确如落羽所预料的那样,傻了!
“走吧,别耽搁时间了!”竹上前将那张外表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马车轻轻的放了下来,将落羽连同轮椅一同推了进去。
北辰文昕不知道他是怎么上马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令出发的,他的脑海中尽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苍白的脸上那多盛开的红梅显得是那么的醒目,那么的妖艳绝色,又是那么的……刺眼!
“六弟!”北辰文乐轻声叫了一声!
“五哥,有什么事吗?”北辰文昕笑着转过头,看着北辰文乐的眼神虽然依旧温润如常,却掩藏了太深的忧虑。
“没事!”撇过头,北辰文乐紧紧的蹙起秀气的剑眉,刚刚是怎么回事,他竟然想要问问关于落羽的事情!他不是已经从师父那里了解了很多了吗?为何看到他们在一起相处,却有种无法言语的酸楚感觉。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以往的二十多年中,他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虽然不清楚,可是真的很新奇,他很想问问六弟关于这种感觉的含义,却又私心里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五哥定是好奇我与阿羽的关系,是不是?”骑着马缓步在前方,北辰文昕与北辰文乐策马并肩而立,思绪像是飘到了很远的的地方,低沉的嗓音饱含深情:“其实在皇家这样的地方,我早已经对任何人不抱有任何的信心!皇宫中到处充满算计,充满了阴暗,什么人都不值得我信任!”
“我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她除了依旧是一身红衣之外,却带着一张红色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这样的她竟然轻易的就获得我的信任!第一次,我是发自内心的信任一个人!不过,她确实没有令我失望,她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是那么的让我佩服!也就是这样,我的心渐渐的不受控制起来,每一次只要看不见她的话,我就会焦躁不安,我想要更加的靠近她,更加的了解她!只是……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很了解她了,可是现在才发现,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不了解她为何对别人如此的冷漠,更不了解她为何对她自己这么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