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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二（第1页）

“饭熬得特别稀就是粥了嘛，这不就和这个姓周的呼应了嘛！”郁凯文一本正经的。

“你瞎说八道什么呀！”展沁婷夺回磁带给了正在哈哈笑着的张罗，把交流心得的希望都交给了他。

张罗回到家后就把磁带放进录音机里听了，他听歌有个习惯，喜欢边看歌词边听，他对于好歌的评判是不仅歌词写的不糟糕，另外旋律也要好听，至于歌手的声音是不是好听就不是他的听歌的主要标准了，因为如果歌手的声音实在难以入耳，他可以自己唱起来掩盖过去。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识别声线，可以从他喜欢的歌手声音都很清澈这一点看出来，而歌手又与歌曲无关。但当他看到这张专辑里的所有作曲、演唱、和声甚至是部分歌曲的歌词都是出自一个人时，他展现出了无比的兴趣，若是这个叫周杰伦的年轻歌手再有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或者是钟楼大鼓般低沉浑厚的音色的话，那可真是几百年才出的一个天才了。待张罗仔细聆听了一会得出了结论，没有人是完美的，他不仅歌唱技巧一般，而且还长得一般，歌么，一遍下来好像也没多大的吸引力，尤其是被老爸称为这盘念经曲目还挺顺口之后，张罗想起展沁婷说要多听几遍的话，决定先把第一首《爱在西元前》认真的学一遍，之所以先挑了这首歌，纯粹是由于倒带方便而已。渐渐地，张罗在试着背这首歌的歌词的时候，越来越觉得这歌词写的够天马行空，他再次翻开词作者方文山的其他歌曲时，那些个歌词让他叹为观止，配上周杰伦的靡靡之音居然出奇的好搭又好听，张罗心里已经打好了腹稿，明天就可以给展沁婷交差了。

回到学校，没有想到他昨晚想好的话一句也没用上，展沁婷不停地说《简单爱》和《开不了口》好听，说徐若瑄写的歌词虽然简单但是深入人心云云。张罗根本没注意到这两首歌，他想讨论的是方文山的歌词，展沁婷无视张罗的话语方向，她认为整张专辑每一首歌的旋律都很优美，每一首歌唱出来都朗朗上口，流畅到没一首歌有很突然的音高或者音低。这方面惠贵生不是很认同，他觉得《双截棍》的编曲就很突兀，一阵电吉他的摇滚之后居然忽然冒出来一段钢琴，让他觉得很好笑。被展沁婷强烈推荐的其他几首歌之后，张罗又发挥出他研究歌曲的精神，在家里好好学习了一番。

“这《开不了口》的歌词怎么那么像我的处境？”张罗自言自语，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首歌是因为他觉得歌词不太押韵而且没什么文采，就是简单叙事而已，现在看来不仅是直白的利索，产生的共鸣也是利索的直白。张罗不禁收起了笑容，陷入了沉思的泥潭，王荟的泥潭。他怎么可能去跟王荟表达爱意呢？当他听说王荟有男朋友时当时的木讷转变成了此时的心痛，没错，跟歌词一比较，只是爱未送到，你却已在别人怀抱。

张罗抱着录音机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把音量开得很小，躺在床上想着王荟的轮廓，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离，他大脑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鹤立鸡群，就是他想要得到这份爱情，从未有过的那份占有欲和兴奋感，让他无法认清现实。张罗混混沌沌地睡着了，开始做着各种各样群魔乱舞的梦，猛地惊醒之后，他发现了异样。

张罗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被单床单就跑到了卫生间，即便他脑海里呈现出自己从未认真学过的生理课而心里有所准备时，面对眼前的一切他还是怕暴露出自己，尤其是想到柯超父母粗鲁地对待柯超的高中恋情之后，他更加想保守这个秘密，更加想毁尸灭迹。偏偏无巧不成书，这时候，张罗的父母听到动静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关着门的卫生间也猜到了一半，张爸在门口轻声对着里面说：“张罗，你拉屎怎么还锁门呢？”

“我？我怕臭到你们！”张罗急中生智，他害怕被发现。

张爸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于是他说：“等你拉完屎，想过来聊天就来，想睡觉就去睡觉，知道吗？”

“我不想聊天！”张罗在里面着急地叫，“拉完我就睡觉去！”

看来儿子并未准备好成年男人之间的谈话，张爸放弃了，但他不着急，来日方长。

张罗则在卫生间里紧急处理掉这个突如其来的造访者，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更加乱如麻。

直到第二天放学的时候，一场张罗一辈子都不想看见的画面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出现了。他当时已经取了车子在校园内推行，看到王荟在教学楼前面斜坐着上了一辆踏板摩托车，摩托车主是一位带着头盔的男性，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张罗确定他百分之一百不是王荟身形较小的哥哥。看着她紧紧搂住了他的腰，看着他们发动摩托骑出了校园，张罗能够感受到王荟的快乐，那种毫无觉察到远方注目的少年内心忧伤的快乐。

学校将近动工了一年的教学实验楼，体育馆和大礼堂终于在今日闪闪亮亮地登场了，即便这三栋新楼的现代风格看起来和老式教学楼的黑墙白瓦的江南风格有些格格不入，学生们和老师们还是非常欢迎有新的地方和设施可以使用。这不，才完工的第一天学校就宣布立即投入使用，除了满足广大师生的新鲜感，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西林高中准备申请省级星级学校了。省调查评分小组将在本学期的期中考试前后将到校进行为期三天的考察，西林为此硬件软件双管齐下，另外为讨好以及展现学校特色，还特意安排了一场晚会供小组及全校师生共同欣赏。前身为女校的西林高中原是艺术特色学校，每年都会招收有艺术特长的学生入学，其中以擅长各类乐器为重头，从民族乐器到西洋乐器，每个班总有那么两三个人是靠此进入的高中，如今的一班就有一位大提琴手和一位二胡演奏者，分别是不再坐张罗隔壁走廊位置的徐敏和刚分班进来的男生卞阳，之前被方东升泼到盐酸并分班出去的李梦丹则是吹双簧管的，由于她以独奏见长，学校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节目。

由于评星级的事情和一年一度运动会的时间冲突了，学校不得不把后者取消，全力以赴为荣誉而战。那些个想看刘羽涵英姿飒爽的表现的追求者们不免怅然若失起来，不过他们其中有些人很快平复了失望，因为他们可以在新成立的女生舞蹈团中发现目标。何况刚刚入学的高一新生在军训之后这段日子肤色在逐渐变白，从肥大的军装换上时尚的衣装之后，和刘羽涵一样的女生并不少见。

郁凯文在刘羽涵身上吃瘪之后一直在找寻下一个目标，他可不像他的好兄弟惠贵生一样，死死地等待转机，他认为只有不断尝试，不断主动地去接近才有可能成功，虽然他已经没有皇亲国戚的光环，还是一个垫底的借读生，但并不影响他追求美女的心。

“我刚去看她们训练跳舞了。”在结束了一周一次的活动课后，郁凯文回到教室说，“就在新建的体育馆内，她们都穿的是紧身衣！”

“啊？不是不让进吗？”惠贵生永远都猜不透郁凯文不知哪儿来的鬼主意。

“切！体育馆那么大，入口那么多，哪里防得住我？”郁凯文双手抱胸。

“那是，你人小随便钻，我就不行了，目标太大。”惠贵生用手量了一下郁凯文的身形。

“你是没看到，不过不要难过，我可以给你形容一下。那些女生们的长腿啊，啧啧啧。”郁凯文像是流下了口水。

“哦。”惠贵生好像并没有兴趣。

“对了，马丽莉也在。”郁凯文想起来了。

“哦。”惠贵生的回答依旧不温不火。

“她比之前瘦了，身材不错的。”郁凯文试图挑起他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