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牌坊都在这里,应该不会有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不……那个……我只是想……&rdo;神理小声说道,&ldo;不是说那位大师傅过去常常给人看病吗?可这边的山形看起来好陡峭,总不会让病人从这里爬上去吧?会不会还有别的更方便更快捷的路?我们要不要开车在山下绕一圈找找?&rdo;
哈?
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夜深几乎怀疑是临近死亡的恐惧压迫把神理的脑袋搞糊涂了。
&ldo;别开玩笑了,神理小姐。绕山开一圈?那样我们至少会浪费二十分钟的时间!也许你说得对,可能有另外一条路,但我们没机会去赌!你现在可是危在旦夕,如果再不赶紧上山的话,凭我们两个可不一定能救得了你!&rdo;
神理这白痴一样的表现惹得夜深也有些急躁了,他的话语比起劝说更像是在吼叫。这吼声让神理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她讷讷地点了点头,爬下三轮,有些失魂落魄地小声说道:&ldo;对不起……我……我实在是犯傻了……我们走吧……&rdo;
她说着,先夜深一步朝着石阶上走去。蓝冰雨紧跟在她身后。夜深背着包裹,半是无奈半是疑惑地想着‐‐这女人到底发什么神经,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他望着神理的背影,那不算稳健的背影之中似乎还隐藏了一些什么东西,但究竟是什么呢?她真的只是犯傻吗?还是说……她并不想走这条路?为什么?难道她预知到这条路上有什么会带来危险的因素?抑或者……
夜深对这突如其来的疑团进行着思考,却理不出一个头绪。眼看着两名女性已经爬上了一段距离,他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
……
&ldo;来,抓住我的手!&rdo;
神理依照夜深的吩咐,两人配合着攀上斜坡。蓝冰雨却是倔强地自己爬了上来。
夜深向前望去,从这里往前是一段相对平坦的道路,这让他暂且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想到那石阶只在山门附近有一段,爬上来不久就变成了普通的山路,这道路越来越细越来越窄,到最后居然完全消失不见,于是爬山就成为了真正的&ldo;爬山&rdo;。
居然被神理一语成谶,而且现状的糟糕程度比她的说法只多不少。
所幸,山形虽然陡一些,但也没到一脚踏错就可能滑下去的地步,几人小心前行,不至于出什么危险。
他们爬了近两个小时左右,每个人都累得两腿酸软。夜深身上背着包裹,负担最大,但得益于他这八个月中进行过的各种任务,体力总算有些长进,这种程度咬咬牙还能撑得下来。他走在最前面开路,两名女性也勉强跟得上,只是速度自然是越来越慢。
直到神理不慎绊了一跤,重重地跌在草丛中。夜深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浑身沾满泥土颗粒和草茎。夜深皱了皱眉头,他发现神理双颊通红,那绝不是一种害羞的表现,因为她的眼球中血丝密布,呼吸声听来简直像是犯了严重的哮喘症。
&ldo;……休息一下。&rdo;
他只思索了不到半秒,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ldo;什‐‐等、等等!&rdo;神理有气无力地喊道,&ldo;我还能走!&rdo;
&ldo;听着,别逞强。大家的体力都已经濒临极限了,但到灵泉寺显然还有一段距离。硬撑肯定是不行的。&rdo;夜深好言相劝,他已经率先朝着一块树木环绕着的空地走去,把包裹丢在地上拉开拉链,&ldo;吃点东西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然后再继续往上走。&rdo;
&ldo;可是……&rdo;
&ldo;放心吧。别忘了,虫咒想要杀人是必须按照规则来的,如果条件不够,即便它袭击过来,也无法置人于死地。就比如说陆伯言,他命定的死法大概是被车辆碾压,如果让人把他在床上绑整整一个星期,那虫咒即便是再怎么操控他的心智,也没法取走他的性命了。&rdo;
这番说法勉强令神理接受了。她好像也冷静了一些,知道拖着这疲沓的身体继续前行,若是真的被虫咒袭击,只怕到时也没有逃跑的力气了。
三人都累得够呛,也不在乎是否干净,直接席地而坐。夜深从包里抓出一瓶纯水,正要拧开痛饮,却让水声激起了身体的某种反应。
他把水瓶丢下站起身来,说声:&ldo;我有点事要处理……私人的事。&rdo;
过度疲累似乎令得神理的反应都变得迟钝了,她看着夜深离去的背影,过了好几秒才明白他指的是&ldo;生理问题&rdo;。
天色愈加阴暗,树影又将仅有的一点光线也遮蔽住,明明才刚到下午三点,视野却暗得让人分不清此刻是黑夜还是白天。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就是夜深不需要走开太远便可离开两名女性的视线。
在山间随意&ldo;放纵&rdo;似乎有些不太道德,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在一棵树旁解决了问题,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回到两名同伴身边‐‐
&ldo;你们要是有什么&lso;不方便&rso;的,最好也趁这时候赶紧过去。啊,不过别去那边‐‐&rdo;
他指了指自己刚刚过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