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年带着沈卿卿回到筵席处,他依旧是被排挤冷落的“妇女”。
纵使如此,他怡然自得的饮酒吃茶,并无任何不妥。
今日到场的贵妇们会时不时偷瞄他几眼,有些脸皮子薄的妇人被他用轻飘飘的眼神一扫,直接羞红了脸蛋。
沈卿卿和小姑娘家坐在一处。
自从上回在一品居吃了甜头之后,户部尚书的孙女王淑娇对沈卿卿的“嫉恨”,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再者,她们那个小圈子的领头羊---白芷若,勾搭上自己的姑父,这种不要脸的事都能干的出来,可见之前和白芷若靠近是非常错误的选择。
王淑娇尚未婚配,按着她的家世,是一定会许配给几位皇子之一的,至于究竟许配给谁,还得看景帝的意思。
王淑娇挨近了沈卿卿,以帕遮唇,压低了声音道:“卿卿,你母亲可真俊俏,我还听说她怪厉害了,能以一敌十,打得过好几个大汉,就算是在军中,也少见你母亲这般英勇的。”
说着,王淑娇又偷偷朝着萧瑾年瞄了几眼,仿佛少女怀春,唇角的笑意委实热情。
沈卿卿没有一点与有荣焉之感,她记得上次在比武招亲的擂台赛上,萧瑾年便惹得不少贵女“思。春”。他眼下还是忠敬候府的继侯夫人,便已经这般招蜂引蝶,日后恢复身份,可不是只要雌性就往他身上扑么?!
沈卿卿闷闷的饮了口桃汁酒,心中不太痛快,见酒桌上不少贵女都时不时偷看萧瑾年,沈卿卿怒上心头。
在她看来,不是贵女们不知矜持,而是萧瑾年故意招惹人,他身为继侯夫人,怎的这般不知收敛!
沈卿卿哼了一声:“我母亲自是英勇,还徒手打死过黑瞎子,不过他也委实心狠手辣,就连房中的婢子也不放过,被他打残的婢子不计其数,有些还被断手断脚的。”
王淑娇哪里听得了这个,吓呆了:“什么?!侯夫人还把人打残了?”
沈卿卿又说:“对啊,我母亲就喜欢打女人!对越好看的女子下手越重!”
“……”
王淑娇默默低头吃酒,这么俊俏的侯夫人,竟然是个狂暴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哪里怪可惜的。
经过沈卿卿一番抹黑造谣之后,萧瑾年更加被排挤冷落。贵女命妇们不仅不敢看他了,还有些“谈侯夫人色变”。
对于这个结果,沈卿卿自己非常满意。
看到萧瑾年孤零零一人吃酒,仿佛他只为她一人而生,就像幼时一样,每次她生病,总能看到萧瑾年彻夜守在她房里。为了讨她欢喜,还专门给她念话本子。
沈卿卿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萧瑾年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动作,男人淡淡一笑,果酒入腹,委实不起什么作用,但女席上也没有白酒。
或许,忠敬候侯夫人这个位置,他可以考虑退下了。
……
沈卿卿吃了片刻,便有一穿着宫装的女子过来请她。
沈卿卿曾经时常去陶贵妃的宫里小住,对这女子自是熟悉,她正是陶贵妃身边的贴身大宫女。春贤。
“二姑娘,我家娘娘让你过去一趟。”
春贤对沈卿卿还算敬重,再者,沈卿卿原本就骄纵,即便曾经入宫小住,也是闹的鸡犬不宁,若非因为她是沈楚风唯一的女儿,陶贵妃也不会在她身上押注。
沈卿卿从席位上起来,离开之前瞄了萧瑾年一眼,他眼下倒是安分了,被孤立的像一个孤家寡人,沈卿卿心里痛快的同时,也有点耍了小聪明之后的负罪感。
见到陶贵妃时,陶文渊和萧子琰也在场,这二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罅隙,脸色并不太好。直到沈卿卿一露面,他二人才露出浅笑。
陶贵妃将一切看在眼里,招了招手让沈卿卿过去:“卿卿啊,到姨母身边来,你这丫头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这都多久没去姨母宫里了?”
沈卿卿以前不过只是念想着从未谋面的亲生母亲,所以才和陶贵妃走近。
那时,外祖母告诉过她,母亲和陶贵妃虽然不是双生,但姐妹两个相貌十分相似。
上辈子的沈卿卿渴望着那份从未有过的母爱,以为只要靠近了陶贵妃,仿佛就接近母亲一般。
可最后,利用她、害她、囚禁她的人便是她的好姨母。
沈卿卿面上莞尔,乖巧的走了过去,还像寻常一样,依偎着陶贵妃,娇嗔道:“姨母,我近日忙着酒楼的生意,这才抽不开空呢。”
陶贵妃正想说这件事,她虽然看好沈卿卿,想让沈卿卿嫁给萧子琰,从而得到沈家的支持。但沈卿卿名声不良,景帝那头未必会同意,她慈爱一笑:“卿卿啊,你马上就要及笄了,姑娘家哪能做商贾之事?听姨母的话,日后不要再去什么酒肆了,沈家总不能缺了你的用度!”
沈卿卿妩媚的眸子一挑,明明是不经意间的动作,却是分外勾人,别说是萧子琰了,就连陶贵妃也看呆了呆,这等殊色日后必定大富大贵,即便她不嫁给萧子琰,也定有人巴望着求娶。
沈卿卿故作无知,露出骄傲之色,道:“姨母,开酒楼怎么了?我既不偷又不抢。我非但和郁姐姐经营酒楼,我还养了面。首呢,这还不算,过阵子我打算开一个戏园子,专门搜罗大江南北的戏子。”
“胡闹!”陶贵妃闻言,脸色一白,顿时暴怒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