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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天色渐晚,陆夏山来?寻,见哑娘被灌得双眼?朦胧,当着赛图的面大骂祝长舟“成朝丧家犬”,全然忘却自己也是成朝人。祝长舟不甘示弱,也指着陆夏山的鼻子骂他“朔荇走狗”。
赛图本就不信祝长舟能屈服地这么快,她这一“暴露真实想法”,赛图反而松了口气——证明陆夏山和祝长舟没有结盟。赛图便是在这时信了几分。恰恰是这几分信,让他丢了性命。
第44章实是高处不胜寒
祝长舟虽然和陆夏山相看两厌,却对哑娘中?意得很?,借着酒劲搂着哑娘不放,非要同榻而眠。
赛图有意笼络祝长舟,便差人?按住陆夏山,好说歹说才没让他把大帐掀了。
祝长舟和哑娘酒醉卧榻,其?他侍女便退了出去。夜半,屋内桌椅声响,瓷壶裂碎,哑娘红着双眼、衣衫不整地?跑出帐,祝长舟追出帐外,拦腰一抱便将?她拖了回去。
守在帐外的侍女见事不对,连忙去请陆夏山。陆夏山匆匆赶来,目眦欲裂,扯住祝长舟厮打起来,骂她祸害好人?家女儿。
这事闹得大,惊得赛图都起来劝架。哑娘裹着被子一抖一抖无声地?哭,伸出一只手比划: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所以,没有人?注意哑娘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一盏茶后,营外树林走水——哑娘不堪受辱,引火自焚。
朔荇有火葬的习俗,所以没有人?觉得蹊跷。陆夏山拔刀要杀祝长舟,对赛图放话说有她没我,有我没她。陆夏山在荼切儿部的地?位非凡,赛图无法,答应他拿祝长舟换了好处,就把祝长舟送走。
陆夏山不应,一定要杀了祝长舟,赛图拿军国大义压下了。
我听到这段故事,控制不住地?瞠目结舌。我现在知道哑娘活得好好的,这必定是?设计。就连我这个经?常网上冲浪、什么?奇葩事没见过的都觉得离谱,赛图被诳过去不足为奇。
祝长舟道:“其?实,那晚哑娘与我换了装扮,互相易容,与陆夏山厮打的是?她。我作为‘哑娘’顺利出营,在林间找到了陆夏山事先准备好的尸体,放火将?她烧了。如此,我才得以逃回。之后将?计就计,易容成安久思回京,后面的事你也知道。”
好家伙,见过死遁的,没见过这么?遁的。
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非礼哑娘这事,是?你的主意?”
祝长舟看着我道:“一半是?我,一半是?你。”
我讶然:“我?”
“是?,”祝长舟从椅子上起身,慢慢坐到我怀里,“若不是?遇到你,我哪里知道这女子也能爱上女子呢?”
我心神巨震,略微抬头看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逆光中?,我看不清祝长舟的神色。她缓缓低下头:“阿衡……”
我承认我被迷惑了,我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