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瑄居然哈哈笑了起来,将手放到他的头顶,柔声说道,“立夏,和你在一起,真的很轻松很舒服,因为你是这么相信我。那什么负心汉,我当然不会做了,你很聪明很敏感,不过,有件事情你猜错了,你怎么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好事呢?”
林立夏眨巴眨巴眼睛,以特无辜的眼神暗示赵明瑄赶快将计划速速说来。
赵明瑄无所谓地撇撇嘴,表示自己绝对不受诱惑,这招现在对他已经没用了。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蓝色绒的小盒子,置于手心,对林立夏说道,“要不要看看我的订婚戒指,喜不喜欢?”
林立夏将赵明瑄一把推开,抱着笔记本说道,“又不是我的订婚戒指,给我看做什么,你可别以为我就不会生气了!”
“林大人不生气,生气了,小人就该心疼了。”赵明瑄懒洋洋地说道,最近他非常喜欢称呼林立夏为林大人,并且还爱上了这个角色扮演的游戏,林立夏十分怀疑赵明瑄是不是呆家里脑子呆出问题了。
赵明瑄倒是突然就着他的脸就是一口,而后搂住林立夏的双肩问道,“要是有一天,我们也在很多外人面前订婚,甚至是结婚,你会介意么?你会愿意么?就算被人说是同性恋你也不怕?”
林立夏先是愕然了下,显然在消化赵明瑄的话,随即反问道“干嘛会介意?”
赵明瑄依旧是那样波澜不惊地盯着他,仿佛在求得承诺一般。
林立夏忽然拥住了赵明瑄,沉声道,“我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长大,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工作,就是交了薛涛这个朋友,也只是稍稍好点。我还记得,你那天说,我独来独往独生独死,可以后都不会了,有你承担。”
赵明瑄听到这里,心中一痛,靠在了林立夏肩上,搭在他背上的手使了力气,搂得更紧。
“对于我而言,只要你愿意,那就是全世界都同意。我只有你了。”林立夏清亮的嗓音,像一道光让赵明瑄的内心都明亮灿烂起来。
只要我愿意,就是全世界都同意么?
赵明瑄微笑着将人拉出来,就这么一直笑望着他。
“那什么,我们老夫老妻了,你不用这么深情。”林某人瞪着黑眼睛乌黑透彻的样子实在是,实在是很像一只无害的大猫。
赵明瑄同志此时完全将什么戒指之类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还强制将他的笔记本抱走丢到一边,飞身而上,扑倒了还很懵懂中的林小猫。
俩人玩闹了一阵,林立夏愈来愈感受到化身成大色狼的赵明瑄同志十分危险,立即假装地叫了一声,赵明瑄果然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问道,“怎么了?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么?这都快养了三个月了都?”
林立夏的腿脚已经好得快差不多了,起码下地走路是可以的,只要不要做一些剧烈运动,站得时间不要太长就行。
“那什么,被压到当然还是会疼的。”林立夏同志眼神飘忽。
赵明瑄正了神色,浅褐色的眸子很是正经,肃声道,“立夏,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赵明瑄斗——”
与赵明瑄斗,你脑子肯定坏了——林立夏同志在心里默默接道,自己刚才果然脑崩了。
脑崩的后果就是,林立夏觉得自己像个煎饼一样被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半夜。
订婚仪式是在晚上,不过等林立夏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赵明瑄已经跑得不见人影。沈丽华从吃过了中午饭开始就在那里梳妆打扮,衣服一套一套地换,整个鞋衣间都是衣服鞋子各式各样的包包,林立夏叹为观止,感叹女人果然很可怕,即使这个女人是自己老妈。
沈丽华在落地镜前面整理了一番,回头问了今天已经重复不下三十遍的问题,“儿子,那这套礼服怎么样?就是肩膀这边,会不会太露了?”林立夏抱着烧饼窝在地板上,机械地回道“挺不错的,挺好看的。”
精神萎靡的烧饼低低呜咽了一声表示同意。一人一狗完全是被迫困在这里的。
“妈,又不是你订婚,干嘛这么隆重。”林立夏终于表达了自己的怨念,烧饼更是不住点头。
“你个呆儿子,还不如明瑄呢,他要是在绝对能给建设性意见。算了算了,还是浅金色那件礼服吧,显年轻。当然不是我订婚,不过,也很重要,总之,今天晚上重要。”
沈丽华很是狡黠地说道,林立夏觉得自己真的可能不是她儿子,赵明瑄有可能,他们气场挺像的,还都很爱管自己。
黑色的车平滑地在夜色里驶到了钓鱼台国宾馆,从东门进去,一路夜灯璀璨,树木环抱,斑斓的灯光映射在湖面上,古意典雅的园林式建筑相得益彰。
林立夏自从到北京之后就一直呆在西山那块儿养伤,就算是前段时间好得差不多了,赵明瑄和沈丽华也严令禁止他出门,即使是在周围溜达下也要跟着几个保镖。
所以,第一次出来很是新鲜,更有种从监狱里出来放风的轻松与自在,沈丽华对自己宝贝儿子的想法表示理解,并且保证等订婚仪式结束了就准许他出门走走。
递上请帖,沈丽华倒没有直接领着林立夏就去万柳堂宴会厅,在养源斋附近转了起来。之前没有见到李修远,可不巧的是,这么出来转转,居然就在一块假山前面碰到了独自一人抽着烟的李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