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翌日醒来,女子被折磨得花容失色,昏迷在榻上。
&esp;&esp;谢灵玄趿鞋,缓缓来到了铜镜之前。
&esp;&esp;汐月近身问要不要服侍他梳头,谢灵玄默然摇头。
&esp;&esp;春阁中静谧无人,阳光透过窗栅,缓缓流淌在妆奁小匣之上,闪烁着一层圆润而不刺眼的珠光。
&esp;&esp;谢灵玄猜了一个的地方,径直打开最底的一层抽屉。
&esp;&esp;杂物之下,一封被揉皱了却又草草展平的信笺,赫然出现。他猜对了。
&esp;&esp;她可真是天真得可爱,每次藏东西都喜欢藏在这儿,都不带换地儿的。
&esp;&esp;人都说狡兔三窟,看来她就是一个傻兔子。
&esp;&esp;谢灵玄把它拿了出来,见信笺上的张夕两字被指甲掐得坑坑洼洼,一看就是她握在手中痛惜多时。
&esp;&esp;虽然早知道会这样,谢灵玄的心还是坠了坠。
&esp;&esp;一个张夕已让她留恋旧情至此,若是真的谢灵玄回来,她还待怎样?
&esp;&esp;他持信在手,真是伤心,又伤情,浑有种五脏六腑都被刺痛的感觉。
&esp;&esp;无论他承不承认,他一开始做出这封伪造的信来试探她时,或多或少地希望她将这东西丢掉,忽略掉,或者直接若无其事地放一边。
&esp;&esp;可并非如此。
&esp;&esp;沉吟良久,心底那个左右犹豫的念头,最终还是坚定下来。
&esp;&esp;……
&esp;&esp;待温初弦沉沉睁开眼睛时,谢灵玄已不在了。
&esp;&esp;汐月过来帮她穿上衣衫,又将发髻梳好了。
&esp;&esp;汐月问道,“公子临走时叫奴婢问夫人一句,是不是确实怕疼,不想要孩儿?”
&esp;&esp;温初弦一听谢灵玄就烦,冷眉冷眼地说,“什么意思?”
&esp;&esp;汐月只道,“夫人且回答一句便是。”
&esp;&esp;温初弦料想汐月应是得了谢灵玄的某种吩咐,点了下头。
&esp;&esp;“我和他已经说好了……”
&esp;&esp;她明明烦躁极了,却不得不解释两句,怕谢灵玄又发怒,把自己置身险境。
&esp;&esp;汐月急忙道,“夫人莫慌。公子说,若您答是,便把这个给您喝了。”
&esp;&esp;说着叫乐桃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进来。
&esp;&esp;温初弦疑色,“避子汤?”
&esp;&esp;汐月摇头,“公子未曾交代。”
&esp;&esp;肯定是避子汤了,不然还能有什么。
&esp;&esp;谢灵玄从前宁愿自己吃药也不让她饮避子汤,如今忽然逆情转性,他应是怕毒素长期积在他自己体内,以后落得个无子的下场,所以才将避子的活儿丢给她。
&esp;&esp;温初弦道,“好。”
&esp;&esp;汐月服侍温初弦喝药,又拨了枚糖莲子在她跟前,让她好受一些。
&esp;&esp;“公子说这药很温和的,您用了不会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