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晓得谢灵玄奸诈狡猾,罪该万死,再遭什么报应都是活该,但却没想到,他竟真心想和她归隐。
&esp;&esp;那还是她之前随口应给他的承诺来着……
&esp;&esp;她眼窝深陷,呼吸为艰,一股酸潮之意没上心头,将她吞噬。
&esp;&esp;除了她的神志执意抵抗,血液、皮肤、浑身的每一寸仿佛都在倾诉着,对那人的情愫。
&esp;&esp;温初弦脸色苍白,被极为复杂的情感折磨。她不是心甘情愿爱上谢灵玄的,却被体内的东西控制着,不得不爱,不得不思念。
&esp;&esp;二喜见这夫妻俩气氛诡异,谁也不说话,有点懵,只得自行先退下。
&esp;&esp;好生奇怪,公子嗓子一哑,连性子都变了。这般温温吞吞,哪里是从前那个说一不二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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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水云居的长房夫妇二人死里逃生,稍稍安顿之后,便到新月居去给长公主请安。
&esp;&esp;长公主听闻谢灵玄再度落了水,还在河水中流了血,急得心都快碎了。
&esp;&esp;她这个儿子是不是与水有冤,每次靠近河啊水的都逢大灾小难。
&esp;&esp;谢子诀掀袍跪在长公主面前,情绪俨然比长公主还激动。
&esp;&esp;长公主颤巍巍地伸手道,“玄儿,让为娘好好看看你。”
&esp;&esp;谢子诀感怀得险些晕过去,被长公主揽在怀中,热泪流了满面。
&esp;&esp;长公主爱怜抚摸着谢子诀的嗓子,痛然说,“孩子,你这喉咙是怎么了?你若今后都说不了话,可怎么办?要了为娘的命啊。”
&esp;&esp;谢子诀蹭蹭母亲的膝,只顾着哭。
&esp;&esp;温初弦黯然插口道,“婆婆,若能请个御医为玄哥哥善加医治,这嗓子未必不能痊愈。”
&esp;&esp;长公主多少有点怨恨温初弦,此番若非温初弦出事,自己儿子根本就不会遭此灾厄。
&esp;&esp;“劫持你的人到底是谁,可查清了吗?”
&esp;&esp;温初弦默然摇头。
&esp;&esp;长公主咽了咽喉咙,心里甚为膈应。
&esp;&esp;温初弦终究是谢家妇,深闺女子,就这般骤然不清不楚地被歹人劫走,实在对温初弦的清白有损。
&esp;&esp;待一会儿屏退了温初弦,长公主在谢子诀耳边密密叮嘱,“晚上睡觉时你要留意些,看看她还是不是清白之身。若……若万一被前夜的歹人给玷污了,谢家是万万不能承受这种耻辱的,你唯有休妻一条路了。”
&esp;&esp;这话宛如在啪啪啪打谢子诀的脸。清白之身?弦儿早就被另一个男人霸占多时了,哪还有清白之身。
&esp;&esp;谢子诀有苦难言,更可悲的是,连母亲都把他当成那人了。等自己的喉咙恢复后,他一定要亲口跟长公主解释清楚这一切。
&esp;&esp;在长公主怀里腻乎了一会儿,谢子诀方找回了点自信做人的感觉。
&esp;&esp;母亲就是他最坚强的后盾,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有母亲在,他就都不用怕。
&esp;&esp;才出了新月居,二喜就巴巴过来报信,说陛下听闻他落水甚是担心他,叫他若无恙的话速速进宫一趟,陛下有许多问题要请教。
&esp;&esp;谢子诀当时就愣了。
&esp;&esp;入宫,见陛下吗?
&esp;&esp;久别经年,陛下还能认出他吗?他教给陛下的四书五经,陛下还记得吗?
&esp;&esp;冒充他的那个人不懂学问,也不知有没有把陛下带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