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骨子里的傲气被激发出来,从乐桃手中夺过包袱,起身执拗地往外走。
&esp;&esp;谢灵玄也沉沉道,“来人。”
&esp;&esp;两个遍身铠甲的魁梧护卫挡在水云居门口,手里真的拿着铁链子。他们将链条抻了抻,听主吩咐,只要温初弦敢再往前踏一步,手里的东西就会缠上她的身。
&esp;&esp;温初弦攥紧拳头,骨头都快捏碎了。她不得不扭过身来,复又回到这间压抑闭塞的卧房。
&esp;&esp;“你别逼我。我要去告你,把你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都抖落出来。”
&esp;&esp;她最后忍无可忍,刻毒威胁。
&esp;&esp;谢灵玄唏嘘,缄默半晌,又淡淡一笑。
&esp;&esp;“随便你。”
&esp;&esp;新婚两载,放在别人家都是正如胶似漆、子嗣初至的时刻,能龃龉成他们这样的,也着实盖天下罕见。
&esp;&esp;温初弦心下一片灰冷,不解问道,“你到底图什么?”
&esp;&esp;痰卡肺腑,谢灵玄蹙眉咳嗽不止,捂着心口有些虚弱。他懒得答她这种蠢话,信然说道,“还能图什么,钱和色呗。”
&esp;&esp;“别的呢?我不相信你就为了这些。”
&esp;&esp;谢灵玄不耐烦,“告诉你温初弦,我就是个凡人罢了,爱酒色,爱雪月风花。你既然晓得自己中毒了,就最好乖乖的别惹我,否则我把你玩够了还丢到私窠子里去。”
&esp;&esp;他那张嘴伤起人来从来有如利剑,不过这话若细听,多少有些自相矛盾。
&esp;&esp;图财,他分家时散尽了家财。图权,他又辞了官。图色,天下比她漂亮的美女数不胜数,偏生他后院又清净得很。
&esp;&esp;温初弦不再问下去,瞧着自己青紫的指尖,凄然扬了扬唇,“谢灵玄,真有你的。”
&esp;&esp;谢灵玄又猛咳了几声,擦去嘴角的一抹猩红。
&esp;&esp;他缓了缓,却又浮起后悔。自己习惯了用锋利的语言伤人,却不该也这般伤害她。
&esp;&esp;还是放柔了语气,“娘子,过来。”
&esp;&esp;母蛊的无上统治力量,透过他低迷沙哑的唤声传过来,慑住她,使她无论愿不愿意都得过到他面前。
&esp;&esp;谢灵玄一把掐住她的细腰。
&esp;&esp;没人知道他有多喜爱她,多疯癫执着地沉溺于她,根本不需要什么情蛊的加持。
&esp;&esp;“好好留在我身边,”他卑微仰望她,眸中溢出星星点点的泪光,“求你了。”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民告官
&esp;&esp;谢灵玄往常情绪都平淡若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甚少有这般失控的时刻。算上夜里的那次,今日他已是第二次对她落泪了,仿佛真的想让她留下。
&esp;&esp;温初弦却只觉得可笑。
&esp;&esp;他骨子里是凉薄的,谁也改变不了。
&esp;&esp;她居高临下站在他身前,一根一根抠开他缠绕在自己腰间的手指,使的力气很大,把他冷白的指根掰得充血涨红。
&esp;&esp;她说,“不好。”
&esp;&esp;十指连心,谢灵玄的手被她这样无情扭开,一颗心似已灰之木,有什么东西重重坠了下去。
&esp;&esp;求之不得,原是这般滋味。
&esp;&esp;他颓然向后一仰,微微冷笑,也不再主动恳求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