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你先跟老夫说一说。”
老先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喘了口气,就开始询问吴穗岁的情况。
吴穗岁便把彭藏闲的情况说了一遍,从怎么受伤的,到现在腿部是一个什么情况统统都说了。
老先生听完也不言语,一只手慢慢地捋着胡子,低下头若有所思。
吴穗岁在一旁看对方紧皱的眉头,都有些着急了,但也不敢打搅老先生的思考。
半响,老先生才抬头。
“你说你夫君是上山抓兔子的时候跌了一跤,摔在大坑里,但后面他还能自己走下山是吧?”
“对,他自己走到山脚下,最后实在太疼,走不动了躺在地上,就被村民发现抬回来了。”
“回来后,就发现两腿都不能走路了,一直到现在都躺在床上。”
吴穗岁不敢有丝毫落下,全部交代得清清楚楚。
“那为何不早点找大夫,半个月,不知耽误了多少治疗机会!”
老大夫看上去有些气恼,一边说一边从药柜里捡药材填补药箱,然后就把沉重的箱子往身上挂,一副匆忙的样子。
“老夫且随你去看一看!”
吴穗岁有些惊讶,这老先生似乎比自己还着急。
反应过来后,她也不敢耽误,立刻就走在前面给老先生带路。
吴穗岁为了节约路程,将原本还在卖菜的牛车大爷都叫回家了,多给了他三倍的钱。
路上,老大夫还主动跟吴穗岁提起,他们药堂能赊账的事。
老先生可能猜到吴穗岁一家是因为没钱请大夫,才耽误了那么久的病情。
一部分原因确实是没钱,其实也因为当时吴穗岁还没穿越过来,以原主的懒惰性子,是不会主动出去替彭藏闲寻医的。
牛车一进村,许多村民都看到了,牛车上坐了个老大夫,背着显眼的药箱。
待众人看清楚牛车上的吴穗岁后,他们都有些惊讶。
“这是打算救治一下藏闲汉子那腿了?”
“看架势,那大夫估计还是藏闲婆娘亲自请回来的呢!”
“奇怪了,藏闲婆娘转性了?当初藏闲汉子刚摔的时候,那婆娘可是放出狠话,说不会浪费钱去治,还说死了就埋了!”
“你们没发现,藏闲婆娘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吗?又是开始做饭,又是上街摆摊卖东西的!”
牛车经过那群人时,他们也不收敛,肆无忌惮地讨论着,直到吴穗岁扫视了一眼众人。
他们才稍稍闭嘴了一会,但牛车还没走远,又听到几个婆娘议论起来。
“前几天她不是闹病快死了吗?她家里就一个小孩子能动,谁还能管她?邪门的是,她既没人照顾,也没喝药,突然就好了!”
“咦,你们说,她该不会被脏东西附身了吧?”
坐在牛车上的吴穗岁听着她们的讨论越来越邪门了,于是打算吓一吓她们。
她突然猛地一个回头,瞪着大眼睛看那群多事的婆娘。
那群人果然被吓得不敢再出声,纷纷躲开吴穗岁的视线,有胆小的还喊了一嗓子!
吴穗岁自己则一直憋着笑,一直到离远了才敢笑出声来。
家里离村口并不远,她很快就看到了等在院门口的安安。
“安安,怎么又出来等娘啊?以后在屋里等就好了,多晒啊!”
屋里的彭藏闲听到动静也往院外看来,当他看到吴穗岁身后跟着的老大夫后,他的眼神里透出满满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