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闲聊,宝宝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玩玩具,等玩的差不多了,又去跟花生一起玩,结果不慎踩到猫咪的尾巴,花生一抬爪子就走了,不忘把尾巴往她身上抽了一下。
宝宝没有哭,但是睁着大眼睛瘪了嘴,看起来很有几分委屈。
安檀心中一柔,倾身抚摸着她发心问:“你是想跟花生一起玩么?”
宝宝见有人安慰自己,眼里反倒含了泪:“不……不故意。”
这么小的孩子还说不利落话,但她已经能够清晰表达自己的意图了,天资称得上聪颖。
安檀话音更柔了一分:“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花生不知道,所以你去跟它道歉好不好?”
容宴西伸出手,跟她配合着给宝宝擦眼泪。
“恩。”宝宝抽了抽鼻子,乖乖巧巧的就去跟玩伴道歉去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沟通的,总之花生是把她给原谅了。
容宴西看得啧啧称奇之余,也有几分怅然:“我们是不是该给宝宝找些同龄玩伴了?早教老师虽然能带着她玩,陪她开拓视野,但毕竟是个成年人,这孩子也不能总是让花生当她的朋友。”
花生再通人性也是只小猫,既不能陪宝宝说话,也不能陪她做游戏,这个年纪的孩子需要朋友。
安檀听在耳中,记在心里,见时间不算太晚,便去楼上给宝宝现在的早教老师打了电话。
早教老师是为机构工作的,并不是单独行动,见安檀有意给宝宝报班,去接触同龄的小朋友,自然也很支持:“容易妈妈,我们这里有几个类型的课程供选择,您可以跟丈夫商量一下……”
她每周会来容家老宅给宝宝上三次课,时间全都是在白天,故而并没有怎么见过容宴西和安檀相处的模式,当真以为他们是寻常夫妻。
安檀是单独在楼上,也不担心会给容宴西不必要的希望,含糊着应了下来:“我会的,不过我觉得启蒙课就不错,先报这个吧。”
早教老师一直跟白琴书她们交流,这次见安檀亲自来问,便同她多讲了几句:“容易妈妈,现在二胎家庭很常见的,不过你们也不能因此忽视了大宝的心情,亲子互动在成长期很重要。”
宝宝理所当然的被当成了他们家里的大女儿,安檀对此倒是感到了几分欣慰:“我们会注意的。”
对多孩家庭来说,如何一碗水端平确实是个大问题,她回忆了一番安建和桂凤枝在过去二十多年来是如何做的,在实践经验上算是观摩过了只是时代在发展,有些经验不能套用。
安檀又来到楼下那间花房改的书房里,想要找一找现成的文献资料。
容宴西先前搜罗了许多下载电子版都要付不少费用的纸质期刊送给她,她实在是没法全都仔仔细细的看完,只忙里偷闲的囫囵看了一遍,但至今清楚记得,里面有几篇跟早教相关的论文。
为人父母实在是件辛苦事,幸好她早就下定决心,这次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半点伤害,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这间书房位于一楼最外侧靠近后院的地方,安檀从二楼过去,走靠近院子的楼梯要更近些,她在经过走道时,刚好看到容宴西不知何时彻底停下了工作,正盘坐在地毯上陪宝宝玩。
宝宝面前摆着的是个和她差不多等高的不倒翁玩具。
生日宴结束后,他们单拆礼物就拆了好一阵,只是里面适合小孩子的玩具实在太少,容宴西见状,索性作主又给她买了一些,并且是见到合适的就买,现在家里玩具多得能装满一间屋子。
安檀为此嗔怪过容宴西,他应的十分认真,但扭头还是会忍不住给宝宝买玩具,并且振振有词道:“以后家里会不只一个孩子,玩具多些,孩子们会开心的。”
这个拿孩子做挡箭牌的招在她面前总是奏效的。
安檀看她是劝不住容宴西了,也就没再劝,只在有空的时候开始教宝宝自己收拾玩具箱,目前看来收效还算是不错。
不倒翁是宝宝自己从箱子里搬出来玩的,为此累了个脸红脖子粗,但既不叫苦也不叫累,这一点倒是很像她的生母——认定了的事即便撞破南墙也不回头。
此时容宴西正在教她如何应对撞过来的不倒翁,话音温和,态度坚定中不失耐心。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呃……对你来说了解这些好像太早了,不过没关系,你学会反击就好,不仅是不倒翁,任何人欺负你的话都要反击,如果觉得女孩子这样不优雅,就用这个反击。”
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副粉红色的幼儿用拳击手套,看起来是真得很担心宝宝以后被欺负了。
安檀望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温馨一词具象化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她脚下生了根似的,莫名就不想离开这里了,正要拿出意志力逼自己做正事时,先前被落在房间里的工作用手机先响了。
她向来将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私事用一个号码,公事又用一个号码,就连社交账号也是各自注册了两个,其中工作用的那个只会保存医学相关的讯息。
这部手机就放在沙发上,宝宝和容宴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安檀见容宴西伸手要去拿,下意识的以为他是要替自己接电话,忙不迭的从最近的侧门跑了进去,正要开口,就跟他撞了个正着。
容宴西在上楼把这部手机交给安檀之前,先猝不及防的被她撞了个满怀,第一反应也还是稳稳当当的扶住了她而非吓一跳,然后才把手机递给她说:“林乔的电话,大概是医院里有急事。”
林乔是有她的私人号码的,会打这个电话给她,只意味着一种可能——值班时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了。
安檀顾不上跟容宴西道歉,用最快的速度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就听到林乔焦急道:“安医生,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