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了肥腰,疼的她五官抽搐。
“还不出去看看,这是咋了,吵死老娘了!”她冷声对小杨氏道。
小杨氏应了声,嘴里嘟囔了句“死老太婆子!”,扭着身子,不情愿的出了屋。
她听着动静往西屋走,刚要推门进,耳边乍得响起地契两个字,立即停下动作。附耳趴在门缝处偷听。心里捣鼓着小算盘。
“大姐。我说过了,重复最后一次,地契的事,你问娘去。别在这缠着我,缠着我也没用,就是磨破了嘴皮,我也不会拿出地契的。”贺澜沉声道。
贺秋一听没戏,可就这样回去,她也不甘心,脸色一转,立即泪如雨下,凄哀的坐在木椅上。抽泣道:“三娘,你知道我自嫁进了铁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大雄知道了地契的事,给我放话了。要是我拿不回地契,要和我没完的,三娘,你要着地契也没用,许霖不是卖木具的,哪有功夫下田,何况你们不是分家的时候,已经得了三亩地吗?”
合着贺秋打算采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法子来打动她了,她要是相信贺秋,这辈子就白活了,她思来想去,方说:“大姐,瞧你这话说的,得了,我和你走一趟,和姐夫将话说清楚,这地契是在我名下的,我就不信姐夫还能将我咋地了。”
说着就要拉着贺秋往出走。
趴在门口的小杨氏心里咯噔一声,加快步子就往正房走,“娘,娘~”她急着喊道。
“吵吵啥!有话就说!”杨氏冷声喝道。
“是地契,贺家大姐来了,地契,好像是要和三娘要呢,现在还吵着呢。”小杨氏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杨氏拉长了脖子,两眼一瞪:“地契?!啥地契?!”
办靠着墙直起了腰,细小的眼睛眯起,恨不得赶紧去西屋,将事情整个明白。
小杨氏赶紧将听见的事和杨氏翻了遍,又添油加醋一番。最后又说:“好像是贺家的田地,现在地契在三娘手上呢,贺家大姐这不是硬是来和三娘磨,娘,你说咋办。”
“地契在三娘手里呢?这个死蹄子,拿了地契,连个屁也不放,不知道咱家缺的就是能种的地,赶紧过来扶我一把。”杨氏腰再疼,也不能任贺秋将那地契拿走,到了手的地契,还能转手送人?
怕那个蠢婆娘被贺秋将地契骗去了,她不敢停歇。
小杨氏也望着那地契能归他们家,反正贺家回不回来还是一说,到时候地契得手了,就是贺家回来了,也没法子,她心里想着,已经扶着杨氏到了西屋。
另一边的猎户白家。
白家的院子里,挂满了畜生的皮毛,有的还是血淋淋的,未风干,隔着这些挂着杆子上的皮毛,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正坐在小凳子上,给刚猎回来的畜生剃毛,浓眉轻佻,低声温和的与站着的妇人道:“那是别人家的事情,咱就别掺和了,成不。”
那妇人生的尖嘴猴腮,脸上的棱角清晰可见,尽管画了眉,也仍住遮挡不住她眉毛的稀疏,一双单眼瞅着贺云,使劲推了一把,尖声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别家的事,你不是贺家的?那地咋能给了嫁出去的闺女,又不是没儿子,你去,将地契给我要回来。”
因为是赘婿,贺云在白家也说不上话来,可要地契的事,他绝对干不出来,他沉着脸,将手里的剔骨刀仍在一旁,“我不去。”
“你不去?你敢!”白氏弯腰使劲扭住贺云的耳朵:“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小心我喊我爹出来收拾你!赶紧的!”
贺云是一个男人, ;就是一个再没有脾气的男人,也是有尊严的,他也明白自己是个赘婿,平日里,白家人怎么说他,他都忍下了,这次白氏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冰冷的眸子射向白氏。
这突如其来的一眼,将白氏吓得手愣是往回一缩,嘴上却不放松:“你看我作甚,咋,我说的不对?”
“对!对!对!”贺云连说了几个对,好笑的看着白氏,“你既然知道我是赘婿,与贺家那就更无瓜葛了,贺家的地契,我又凭着什么由头去要!”
“你……”白氏被贺云这么一顶,竟是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气愤的弹了弹衣角:“你不去,我自己去!”
“诶,我说你……”
贺云的话还没说话,白氏已经火急火燎的出了院门。
没想到一头扎进许家的还有贺秋,院中贺秋正和贺澜推脱着,站在一旁的还有杨氏和小杨氏,不用想,肯定都是冲着地契来的。
贺家虽然屋子不大,可地却比许家的多,加起来都快十亩地了,这块肥肉,谁都像要占着。
贺澜看着着急赶到许家的白氏,笑道:“真是热闹,这平常不来的,今儿可是都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啥好事呢。”
白氏与贺秋面面相觑的互看着,脸色都不大好看。
杨氏为了那地契,先要站在贺澜这一边,得将贺秋和白氏都赶出去,她扫了眼白氏与贺秋:“是哪,今儿的院子好生热闹,你俩颠颠的跑来作甚,难不成是谋上了我家的啥东西?”
杨氏说话向来直接,何况不过是些小辈,她不必说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