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臣的错!都是臣都怪我,是我思虑不周,都是我的错!”吴守坤以头抢地,伏在地上痛哭流涕,满腔的愧疚与懊恼。
女皇长久的叹息,幽幽开口道:“你们都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窦海清眼泪一窒,表情微变,吴守坤却是抬起头来,仰视着女皇,斩钉截铁道:
“不!臣不走,臣拖延他们片刻,陛下跟着麒麟卫离开吧!”
窦海清附和道:“陛下,只要我们赶去北方,便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女皇轻轻摇了摇头,苦涩一笑道,“大夏没了,君王又有何意义存于世间。且早上一书飞鸽传信至宫内,将昌写道,若是他们在这宫里找不到朕,便屠城三日。”
“无耻!”吴守坤恨极。
“你们走吧,他们不会放过你们两人的,留在这里不过是白白失了性命。”
窦海清自然是想活着,谁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他背叛过林羽泽,落在他们手上,下场一定很惨。
窦海清流着泪,三叩九拜后道:“陛下活命之恩,海清永世不忘,来世定还为陛下当牛做马!”
窦海清走后,吴守坤还一动不动地跪在那。女皇看了她一眼,道:“怎的还不走?”
吴守坤抹干脸上的眼泪,释然笑道:“臣贫寒出身,一直遭同窗讥笑,臣便在毛笔上刻上一刀,每一次被轻侮,臣便再加深一道。臣发过誓,若是在笔断之前,仍未高中进士,便死了读书的心,回家种地养育母亲,待为母亲送终守孝完,便自绝于世。”
“后来臣终是考上了,可京城文人学子才高八斗者浩如烟海,臣不过愚钝之资,是恩师见学生不与他人同流合污,遭人排挤,收留了我。本以为像臣这样没有什么天分和势力的普通翰林,只能在翰林院做一辈子冷板凳,是陛下您——”
说着,吴守坤再磕一头,哽咽道:
“是陛下您的知遇之恩,守坤此生无以为报,臣为您而生,自当为您而死。”
女皇颤抖着脖颈深吸了一口气,酸涩之感哽在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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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起义军行至汴京城墙,正欲展开阵型,却发现汴京城墙城门大开,守城的士兵把武器都放在了地上,城垣上挂着巨大的白布。
“皇姐投降了!”拓跋将昌兴奋又得意的大笑。
林羽泽拉住缰绳落后他半步,厌恶得悄悄扯了扯嘴角,无知而又狂妄的皇子。
“林卿,我们快快进去,待抓住皇姐,天下便是我的了!”不过十二岁的少年,眼里的贪婪藏匿不住的显现出来。
“自然。”林羽泽淡淡道。
带着一万轻骑,林羽泽跟着拓跋将昌骑着马跑在汴京大街上,直奔皇宫。
“嘭!”
宫门被一扇扇的撞开,两人各带一半兵马,分头寻找女皇。拓跋将昌认为人躲在后廷寝宫内,林羽泽熟知将离性情,带着人马去了主殿。
林羽泽跨过高高的门槛,踩在主殿的汉白玉砖上,右手一抬,让身后的士兵都等在殿外。空旷的大殿内,任何轻微的声响都有回音,她身上铠甲配剑相互碰撞的金属声一直回荡在大殿里。
盛装打扮的将离很美,脸上涂着朱红的口脂,眉毛细细的画过,摄人心魄的丹凤眼依旧光彩夺目,只是望着她时,眼中的无波无澜,刺得林羽泽心中一痛。
待林羽泽走的近了,跪在地上的吴守坤起身转过身来,挡在林羽泽的步伐。同样平静得望着林羽泽。两人已存死志。他们之间的默契,让林羽泽心中极为不舒服。
吴守坤直视着林羽泽的双眼,沉声道:
“林羽泽,还记得当初的卦象吗?”
遥远的记忆被唤醒,有一名神神叨叨的道士说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