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泽默然,她的心本就是偏的,周婕妤不信她,她无话可说,到底是没有真让余容喝下毒药,她对她也有些愧意,本想让此事揭过。
林羽泽往怀里一看,却觉得余容在刻意侧着脸。轻轻捧住余容的下巴,转过躲着得那半边脸,足有两寸长的伤口鲜血淋漓的出现在余容的脸颊上,刺痛了林羽泽的眼。
她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对着周婕妤道:
“你干的好事?”
周婕妤看到伤口,自是知道要怪罪她了,麻木的点头,跪在地上,万念俱灰之下,竟是连求饶的心思都没了。
“朕稍后再处置你。”
横抱起余容,林羽泽大步离开了,太监宫人们也紧随其后,没一会儿,就只剩周婕妤一人孤零零跪在冷宫中。
凤仪宫内,皇后端坐着,窦佳茗小声哭着跪在下方。
“皇后娘娘,该如何处置她?”太监问道。
皇后慢条斯理得喝完手中的茶,才开口问身旁的宫女。
“听说皇上去西苑了?”
“是的,娘娘。”
皇后思忖了片刻,道:
“将窦常在送回宫去吧,至于惩处,容本宫再想想。”
将窦佳茗押过来的太监一头雾水,看皇后娘娘的态度,显然是打算放水,窦佳茗显然不是什么有背景之人,为何和从轻发落?
上一会抓到擅闯西苑的妃嫔那是在两年前了,当时那名妃嫔可
是被关在宗人府里罚抄了百遍宫规才放出来的,那还是高位妃嫔的待遇了。
像窦佳茗这样位份低微的犯下这等过错,直接被打入冷宫都不算过。
窦佳茗被送走后,皇后身边的宫女也不解道:
“娘娘,为何轻易放过那窦常在?”
皇后起身,由宫女扶着缓缓走出主殿,看着层峦叠嶂的宫室飞檐,感叹道:
“本宫看似大权在握,统领四苑,其实又有几分可以任凭心意的余地呢?还不是看皇上的心思罢了。”
窦佳茗是去冷宫找余容的,她如何处置窦佳茗,端看皇上如何处理余容了。
三更天了,林羽泽守在床边,看着余容的睡颜,太医来看过,说动了些胎气,并无大碍,好生将养几日就能恢复。
就是脸上的伤口,太医说指不定会落下疤痕。疤痕的事她自有办法,挥挥手让太医下去了。
林羽泽伸手想去触摸余容的眉眼,在距离不足一厘的地方又停住,她怕扰了她的睡眠,又收回手来。
那么令她在意的人,为什么不是将离?怎么可以不是将离?
林羽泽坐在榻边,有些挫败的捂住脸。
余容的睡眠很差,不过一个时辰就醒了,睁眼的瞬间看见靠在床柱上养神的林羽泽,才安了心。
小心翼翼得将手滑出被子,握住了林羽泽垂在身侧的手。林羽泽睁眼看她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反握住了那只柔荑。
“怎的不多睡会儿?”
“怕你又消失了。”
余容答得自然,林羽泽只是沉默。
第二日。
林羽泽问余容可要严加惩处周婕妤,余容想了半晌,同是身陷后宫的女子,她还是不愿去为难周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