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玩没什么兴趣,问三人要不要鱼竿,除了窦佳茗,两人都摇了摇头。窦佳茗才十二岁,不过金钗之年,还是孩子心性,林羽泽有些感叹,这么小就进宫真是可怜。
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即使是黄罗伞盖遮着,也热的让人发汗,秋老虎最是燥邪伤津,林羽泽放下鱼竿,去身后不远的亭子拿些水果。
温诗兰正好接过宫女手中的盘子,在摆放果实糕点。林羽泽拿起一片西瓜,看着明显在她过来之后,身子有些瑟缩的温诗兰。
那天的事说来难堪,虽然没有真怎么样,但是温诗兰明显怕她,这都留下阴影了,假装没发生过似乎也不行。
“咳。”林羽泽说话难得结巴起来,“那、那天朕喝多了,神志不清。”实在想不出理由,只好编造一个。
温诗兰放下了手中的茶点,没有说话。林羽泽看她没反应,感觉自己的道歉有点没诚意,又补充了一句,“抱、抱歉,以后不会那样了。”
温诗兰陡然反应过来皇上这是在向她道歉,惊诧万分,从来天子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她们除了默默承受别无可选。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妃嫔接受她的道歉,双腿一曲跪下道:
“臣妾惶恐。”
林羽泽抓了抓后脑勺,丢下一句:“是朕的不是,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就来与朕说。”说完,落荒而逃。
林羽泽返身回去,余容也收回微微侧着的头,刚刚林羽泽和温诗兰的互动,皆收眼底。
道完歉,感觉放下好大一块心事,长舒一口气,林羽泽一手持着鱼竿,一手拿着瓜果,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好不惬意。
“动了!动了!”窦佳茗忽然大喊一声,将鱼竿一拉,一条锦鲤被窦佳茗拉了上来,太监小心的将鱼钩从鱼嘴上取下来,放在桶里。
水墨画般黑白分明的九纹龙锦鲤在水里游弋,几人愣愣看着,窦佳茗突然问道:
“皇上,锦鲤能吃吗?”
余容和林羽泽大眼瞪小眼,都被窦佳茗问懵了,还真没听说有人吃锦鲤。
“赵许庆,锦鲤能吃吗?”
赵总管流着汗道:“皇上,锦鲤是吉祥如意之物,吃了不太好”
林羽泽看这鱼膘肥体壮,不能吃有些可惜,道:
“罢了,钓着玩,等会再放回去吧。”
钓了不能吃,林羽泽感觉兴致大减,她回到余容身边坐下,看着窦佳茗一人玩的开心。
余容额上也渗出些许薄汗,林羽泽拿出帕子,轻轻为她擦拭。丝质的手绢拂过她的额头,余容睁眼,便是林羽泽柔和的目光。
余容脸上的伤口疤已褪去,留下了一道粉色的疤痕,像是精美的琉璃瓶上碍眼的裂痕。
“怎的不用去疤的药?”林羽泽不解于她对自己脸蛋的淡然。
余容碰触脸颊上那一道疤痕,道:
“膏药里有麝香,对孩子不好。”她沉默了一会儿,“阿泽可是嫌弃了?”
林羽泽轻笑道:“别瞎想,不过是皮肉罢了,怎会因这点事嫌弃。”
不过是皮肉余容心中一动,不自觉得握住了林羽泽放在她脸上的手。
“怎么了?”林羽泽问。
“阿泽此话可当真?”
“真!”林羽泽说完,一口吃下手上身下的瓜果,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