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
萧锦雯露出满意的表情,“你说的没错,看来你还算有点人性,不然看着是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林羽泽翻白眼,“什么叫不像个人!?”
“像机器人,没人性那种。”
林羽泽:“”
永福宫内,已到了歇下的时辰,余容辗转反侧,忍不住唤人来询问林羽泽去了哪。
竹文面露犹豫,道:“皇上好像去了隔壁。”
隔壁是甘泉宫,萧锦雯最近才搬进了主殿。余容脸色冷了几分,呆坐在床上,面上的冷色转而变成的凄色。
是她亲手将林羽泽推开了,现在来后悔,又有何用?不仅惹了林羽泽不快,还伤了温诗兰的心。
奶嬷嬷突然行色匆匆得赶过来,抖着声音道:
“贵妃娘娘,五公主的颈部、双颊突然长了许多粟米粒般的水泡,有一块肌肤还被五公主自己抓破了。”
余容脸色大变,掀开被子就跑去小五仁那。
看着孩子的脸上红肿的皮肤,余容的心在渐渐崩溃。她什么都做不好,配不上去做林羽泽的妃子,也不配做孩子的母妃。
见余容抱着哭了起来,竹文、竹画几人吩咐宫人各司其职,她们则一个去找皇上,一个去寻太医。
一个时辰后,小五仁的摇篮边挤满了人。
太医道:“五公主这是患了胎癣,二三月的孩子若体有风热,脾肺不利,或湿邪搏于皮肤,壅滞血气,皮肤顽厚,则变诸癣。微臣开几道方子,内服外用,五公主便能慢慢痊愈。”[1]
“好好地怎会得了胎癣?”林羽泽问。
“怀胎期间,许是娘娘辛辣等发物食用过多,也可能是娘娘情志内伤,肝火内动,遗热于儿所致;或者是五公主出生后,喂乳失当,饮食不节,脾胃薄弱,甘脾失健运,湿热内生而发生。”[2]
太医转而询问奶嬷嬷。
“除了母乳,最近五公主可是食了什么?”
奶嬷嬷战战兢兢答道:“温小主拿了些牛乳来,五公主很是爱饮,所以奴婢就多喂了些。”
太医捋着自己的胡子,点头道:“幼儿喂养牛乳,一定要慎之,有些婴孩饮下反而会吐奶,也有可能会导致胎癣。”
牛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谨慎起见还是把温诗兰唤了来,得知五公主有可能因为喝了自己带来的牛乳生病,温诗兰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给五公主的牛乳都是臣妾亲口尝过的,怎、怎会有问题。”
“你的牛乳是哪里来的?”
余容盯着温诗兰,内务府是没有牛乳可领的。
余容的眼神里虽没有质问,但也没了往日的信任,本就因为白日里的事伤了情分,温诗兰现在越发心寒。
“是臣妾在静婕妤那,听她说饮牛乳不仅对女子有好处,孩子喝了也有十分有益,臣妾才从她那讨要了些许来。”
“五公主饮牛乳饮了多久了?”太医继续问道。
“有、有五日了。”奶嬷嬷哆哆嗦嗦应着,她后悔听温诗兰的意见喂五公主牛乳了。
她在宫中呆的久,前一刻还姐妹情深,转眼就翻脸的见识太多了,也是看贵妃娘娘十分信赖温诗兰,才掉以轻心。
“奴婢该死,不该听信温才人的话!奴婢该死!”奶嬷嬷猛磕头,哭喊着认罪求饶。
此话一出,温诗兰的脸色苍白,直直跪在地上。
“皇上,余姐姐,臣妾发誓,绝无害五公主之心!若有半句虚言,宁受烈火焚烧之刑!”
余容眼中已噙了泪光,孩子是每一个母亲最软的软肋,是不容碰触的逆鳞。
如今只是得了胎癣,她就觉得天地几近崩塌,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会直接奔溃的。
在林羽泽她们来之前,为防止孩子把自己的脸抓破,余容只能用棉布将孩子的手固定在身侧,整整哭了半个时辰,才哄了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