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泽看着孩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
她并没有和余容说过她想立谁,余容也默契得没有和她提起。
林羽泽尚有兄弟姐妹在京城,有些比林羽泽年纪大的已有子女,只是没有孙辈的人。
比林羽泽年纪小的多的,林羽泽登基时他们还没来得及有子嗣,就被喂了药。
但其实大家除了子嗣这一点,大都过得不错,没有了利益纷争,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又重新变得纯粹,时常邀约在一起游玩。
老实说她们过得不比林羽泽这个皇帝差,还更自由。
无论是封了爵位得还是无品无爵的,宫里待他们都很好,用物赏赐都不缺,毕竟人不多,开销也小。
同辈血亲里,林羽泽还有三十多位兄弟姐妹在世,加上侄子侄女,一共也就五六十人。
可想而知若是没有用药这一祖制,数代积攒下来,现在的宗室将是怎样的庞然大物,血脉旁系,盘根错节。
宗室之祸,前世林羽泽已经感触颇深,虽然这里的规矩有些不近人情,但并非不是一个好法子。
林羽泽并不想废了这条规矩。
小五仁的性子太简单直接了,她的不谙世故让林羽泽觉得自己这些年对她的保护太过了。
在皇宫这样的地方,有心皇位还这般天真,是不合时宜的。
莫珺伪君子般的性子林羽泽并不太喜欢,可是这品性却反而是做皇帝的好料子。
余容应该也是希望小五仁坐上那个位置的,但林羽泽更想看孩子的意思。
若是小五仁着跳脱的性子更喜欢宫外的生活,余容也许也不一定会坚持。
但这话不能林羽泽来说,以她的身份去告诉余容这个,会另余容觉得林羽泽是想将位置传给别人,故而借了小五仁想法这个借口。
晚上回到北宸宫用晚膳时,林羽泽看小五仁还算好,没有哭过的迹象,看来并似乎没有受罚。
余容和林羽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知道小五仁在上书房那句话在别人耳里是大逆不道的惊人之语,但在林羽泽这里可大可小,纯看林羽泽心情。
两人吃过饭,宫女带着小五仁去外面散步消食,林羽泽这时候习惯去打坐。
从十年前开始,每天打坐的时间就超过三个时辰之久。
林羽泽也曾懈怠了一阵,因为无论怎么练,功力都没再增长过,全让体内的蛊虫给吞完了,既然如此不如不练了,没了真气养着,体内的蛊虫不时有抵不过忘情诀的势头。
结果林羽泽那阵子一会儿面若寒霜像个冰块一样,一会儿有说有笑与常人无异。
别说身边的人了,她自己都受不了,只好每天按时打坐,给体内蛊虫喂的管饱。
林羽泽刚起身要走,余容就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林羽泽不解。
“今日别去了。”
林羽泽便明白了,道:“身子又不舒服了?”
余容点点头。
两人体内的蛊虫,长时间不交合,余容体内的母蛊便会不安得躁动,让余容腹中疼痛。
若是放任不管其实也没什么副作用,过一夜蛊虫就不会作乱了,直到下一次发作。
一番过后,林羽泽尚且精神,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帷幔,觉得发明这蛊虫的人真是一言难尽的天才
余容圈着她的脖颈靠在她的锁骨上。
“阿泽,在想什么?”
“在想这蛊虫,当真有意思。”
余容在林羽泽锁骨那咬了一个印子,不满道:“后悔了?”
林羽泽摇摇头,虽然这蛊虫不好伺候,但若不是这东西,她现在恐怕就跟千年寒冰一般了,哪里还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余容成熟而妩媚的脸上透出认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