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泽眉头紧皱,若不是将离尚有一魂在余卿瑜体内,如此颠倒是非,恐怕便不是这般宽大的处理了。
余卿瑜失魂落魄得被带回玉明,人刚进去,宫门就落了锁,从今往后,她就要在自己的宫门内,开始漫长而枯燥的日子了。
她呆呆看着窗外直到天彻底黑透,也未想明白是哪一步错了。不明白余容有哪里比她好,竟让皇上连是非都不辨得一心袒护。
她哪里比不上她!明明从小到大!大家更喜欢的是她!不是余容那个野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形同疯狂的凄厉喊叫。余卿瑜披头散发得摔着桌椅,歇斯底里。
北宸宫里,余容靠坐在贵妃榻上,原本她是被余卿瑜气的狠了,偏偏又被林羽泽这么一搅和,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不知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林羽泽洗浴出来后见她如此,揽过她的肩膀。
“怎么还是一副闷闷的表情?”林羽泽贴在她耳边问。
余容鼻子重重出了一口气,对着林羽泽翻了一个白眼,她就是不开心,说不出来的不开心。
这边林羽泽温言软语得哄着,凤仪宫那边气氛却大不相同。
皇后端坐在椅子上,身上还穿着白日里的衣服。面上看着没有特别的神色,可眼里带了惶惶然的情绪。
宫女在一旁劝她歇下也没有反应。就这般一直一直端坐在那,不知在为何事苦恼惶恐。
直到太监来报德妃来了,皇后挺直的后背才松懈了一些。
德妃见皇后向来是看心情行礼,刚刚余卿瑜被处置的消息传入两人的耳朵,自是没了嬉闹的心情,找了个离皇后最近的位置,德妃自顾自的坐下。
“余修仪是个聪明人。”皇后道。
“可惜遇到了更狠的角色。”德妃见皇后一脸疲惫之色,心下一疼,起身走到皇后身后,为她按摩额头。
皇后闭上双眼头靠在德妃的怀中,总算找到了依靠的踏实感。
“余容比本宫想象中得还要厉害。最近不知怎得了,瞧见余容那模样,本宫总想起先皇后来。”皇后不安道。
德妃:“是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味道。”
皇后闭着的双目上眉头颤动,“席颖,你说是不是她回来报复咱们了。”
德妃愣了愣,皇后多少年未喊过她的名字了,突然听到这两个字,她自己都快忘了这个称呼了。
德妃的语气越发柔软,“别多想,先皇后多行不义,暴毙也是她咎由自取。”
皇后睁开双眸,摇头道:
“暴毙不,是我是我们——”
德妃捂住她的嘴巴,坚定道:
“先皇后嚣张跋扈,后宫中多少性命损在她手中,她就是咎由自取。”
德妃的态度给了皇后很大的安慰。
平日不提先皇后,很多往事在记忆里尘封已久。这一提,想起曾经的许多事,皇后对德妃的愧疚之情再次被唤起。
是为了保护她,德妃的孩子才会来不及出世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