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窦佳茗手中的风筝越来越多拿不下了,小五仁便自己左手拿着一个,右手又扯了一个跑着,直到天上的风筝控制不住落了下去,小五仁才停下了脚步。
看到风筝又落到西苑去了,那里可是公主们的禁地,小五仁懊恼得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
“窦母妃,都是我不好,又把风筝弄到那边去了。”小五仁说完张望四周准备找个小太监去捡。
窦佳茗按住她小羊角辫甩来甩去的脑袋道:
“没事的,窦母妃帮你拿回来。”
她和贵妃的关系好宫中人人皆知,即使现在踏足西苑被人看见,也没人敢再说什么了,回想第一次来到西苑的无措,窦佳茗心中有些唏嘘。
算着风筝落下的大致方位,果然又落到了那里。
窦佳茗踏进了一间宫室,一个白衣男子正拿着风筝,似是在为断了一个翅膀的风筝叹息。
眼睛余光看到窦佳茗进来,男子心中有些惊讶,但并未表露出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真巧,你的风筝又落到我宫中了。”
窦佳茗微微一笑,深深看了男子一眼便垂下眼去。
“是呀,好巧。”
男子将风筝递给窦佳茗,两人未再多言一语,窦佳茗拿到风筝便离去。
她喜欢带着小五仁来御花园里放风筝,这的风总是向西吹拂,小五仁贪心总喜欢一次多放几个风筝。
余姐姐几年前看她岁数大了,私下里悄悄问过她要不要出宫,她没承过宠,又快双十年华了,再不出去就不好嫁人了。
窦佳茗也犹豫过,她的亲姐姐曾写过几封信给她,信中除了对她一些嘘寒问暖的话语,还带了几笔姐姐与姐夫的一些生活琐事,无外乎与妻妾争风吃醋,操持家务等。
虽然姐姐从未在信中说过自己过得好不好,窦佳茗看了,却觉得姐姐一定是不开心的。
比起在外面不知道会过上怎样的日子,在宫里,她吃穿不愁,平日里看温姐姐打理花圃,看着五公主渐渐长大。
或许在宫中这般安稳的活下去更好。
直到小五仁的风筝第一次落入西苑她去捡时,她遇见了那个白衣男子,心里才起了不寻常的涟漪。
余容这几日奇怪得很,一会儿和颜悦色的与林羽泽说着话,一会儿又会莫名自己失落起来。
北宸宫内,一名太监正在给林羽泽和余容告小五仁的状。
“前日五公主写完功课后,便去了御花园的假山后面的池塘那,看见一只乌龟,拿走了玩耍,傍晚去汤池洗漱时,硬要把乌龟放汤池里游泳。今日一瞧乌龟已死了。”
余容眉头紧皱,这几日功课逼得紧,小五仁总找借口逃出去,如今又闯了个小祸,却点起了余容最近憋得火,她显然是想把小五仁叫来训斥几句。
林羽泽眉头跳了跳,对小五仁不知如何评价是好,随口安慰余容道:
“小孩子就是残忍,长大了她们就知道错了。”
林羽泽说得没上心,余容听了却脸色一变显得更加生气了。
“是,小五仁残忍,又爱玩不懂事,还是别的公主乖巧懂事!”余容闷声道。
林羽泽丈二和尚上摸不着头脑,这不是小五仁放了错,怎么怒火是向着她呀?
“这这是有点残忍没错,小孩不都这样,我可没说别的——”林羽泽都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