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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陆源回到陆宅的时候,天色已深,本亮堂的大厅却只剩一盏黯淡的黄灯,静谧的诡异。
陆源抬步走进了屋内,扑面而来的阴沉气息使他心里涌上一丝不安,神色不由晦暗了几分。
齐管家如释重负般立即迎了上来,余光掠过陷入沙发里小小身影,小声叮嘱道:“少爷,小心点,我先退了。”
陆源闻声微微一顿,空荡的大厅中,只剩两人,安静地只剩他“哒哒”踩着地板的声音。
“在等我?”
穆时新交织的双腿微微伸直,在昏黄的灯光下,抬起头来,一张精致的小脸掩印在暗影中,双目冒火,显而易见的愤怒,脸色更是极其难看。
陆源神色慢慢沉了下去,习惯性想要揉了揉他的黑发,却被一个歪头,躲了过去。
穆时新慢条斯理地起身,借助着闪烁的昏光,他一脚踩在陆源的影子上,狠狠地摩搓着地面,低声斥问:“你去哪里了?”
“公司。”陆源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眉宇间添了丝趣味。
小白兔又被谁踩到尾巴了?
“后天,你要出差?”穆时新咬了咬唇,他的语气尽可能克制,但话中的责问之意呼之欲出。
陆源微微一怔,小兔子已经竖起了利爪,似乎只要他一说错什么,随时就向他扑来。
“你怎么知道?”
穆时新桀桀冷笑起来,一双杏眸尽是了然:“我怎么知道?你还好意思问我!”
“”
“黄毛都到我脸上以这事嘲笑我了,陆源,我还以为你最近改良了,没想到还是憋着出轨的坏呢!”穆时新眉头一横,气得那颗泪痣都泛着点红,深深地吸了口气,从口袋拿出一个胸针,递到了他的面前,“你是要去见他吗?”
陆源盯着那枚兰花胸针,轻轻勾唇,浮现一抹兴味的弧度:“你从哪里拿的?”
见他闷不吭声,陆源侧身想了想:“妈给你的?”
穆时新拽过他胳膊,重重塞入他手心:“是又怎样?你去黎城是不是见他?”
“穆时新,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私事的?”陆源一双黑眸看着他,指腹轻轻摩搓着胸针上的那朵兰花,似是无意弯起了眉眼,氤氲着一缕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