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奥托大公问道。
“继续保持我们自身的强势,继续保持我们的力量。继续保持灵活的外交手段。”威廉回答:“这场内战,迪特里希大公已经输定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利沃尼亚继续保持独立。让文德王国继续保持分裂的状态——这样一来,俄罗斯的西部边境就能保持稳定。”
“你的意思难道是……我们要和利沃尼亚结盟?”
“不不不,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劝说利沃尼亚投降罢了。”威廉说:“我们会继续信守承诺,我们会帮助亨利大公获得文德国王的头衔。但是亨利会发现,他除了一个国王的头衔之外,什么都得不到!”
看着威廉略显狰狞的脸,奥托大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尽管很想要驳斥威廉,尽管对于威廉如此的热衷权谋而觉得不安。但是内心深处,已经逐渐适应了自己“大贵族”身份的奥托大公也明白。像是威廉这样思考才是正确的。像是威廉这样行事,才能让赫里福德家族长盛不衰。
“但是这样会惹怒亨利的。”奥托大公的语气很虚弱,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那就得罪他好了——反正都是要得罪他的!”威廉毫不犹豫的说道:
“图罗夫被我们吞并了,马佐维亚即将让渡到我们手中。如果外交手段产生作用,那么迪特里希与利沃尼亚也会与我们交好。文德王国的四个大公国中有三个在我们的掌控中。而在大边境地区,我们对波洛茨克的影响力极大。塔尔塔里亚虽然不甘心,但也必须仰我鼻息。斯拉维人已经被我们灭亡!在大边境地区,赫里福德家族也占据绝对优势。
王国内部,王国外部。我们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那么凭什么,要亨利的里雅斯特家族压我们一头?!我们凭什么要向他效忠?!这样的局势,这样的力量。新生的俄罗斯王国……我们所做的一切,有哪一样能让亨利觉得安心?
现在,王国的局势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那么赫里福德家族与里雅斯特家族的关系恶化,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既然局势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那么我们保下迪特里希,保下利沃尼亚又有什么?
一个酒桶最多只能装一酒桶的啤酒。仇恨到了极限再多的敌对行为也不会增加仇恨。无所谓的!我们做的事情只要对我们有利就可以了,没必要在乎亨利的感受!”
第252章 一切都很顺利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言辞太过尖锐。威廉顿了一下,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接着说道:
“所以说,父亲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赫里福德家族。我们可以变得很强大,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做么?
不,没有。完全没有。俄罗斯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赫里福德家族也会在我们的控制下走上巅峰。我们控制的土地工业与农业都很发达。我们控制下的土地,人民非常幸福。我们有能力管理这么多的领地。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吞并他们呢?”
“……或许吧,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尽管心里面不舒服,但是奥托大公还是赞同了威廉的话:“我们……我们可以这么做。”
“很好,父亲,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威廉微笑着,没有将他的后一句话,也就是“所以我早就将使者派出去了”说出来。
本来,没有经过大公的允许就这样自作主张是错误的。但是既然奥托大公都这么说了,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不是么?
威廉笑的很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奥托大公的表情下,隐藏的不安。
与此同时,在赫里福德家族的父子两人交换这个人意见——或者说,在威廉说服奥托大公的同时,卡尔曼四世的使者与罗马教宗的使者,也一齐向着大边境地区前进了。
他们为奥托大公与亨利大公两人,分别带来了两份截然不同的回信。
教宗与皇帝都允许赫里福德家族建立新的国家。同时为威廉的行为喝彩——在卡尔曼四世看来,帝国的版图扩张。同时有新的选帝侯加入,可以更改帝国的政治局势。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而罗马教宗则认为此举能极大地增强教廷的威望——一个全新的,信奉光辉之主,以光辉之主的正统派信仰为国教的新国家的建立,将会极大地振奋世界上其他“有良知与道德,信仰正宗的义人们”。
这是教宗的原话。就像是之前说过的一样。罗马教宗非常欣赏赫里福德家族。特别是在赫里福德家族信仰正统派信仰,拥有十字军战士的身份,并且百战百胜的情况下。
与此同时,皇帝与教宗对于亨利大公的回信,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虽然奥托大公决定新建立一个王国,让卡尔曼四世扶持他,担任文德国王的企图落空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卡尔曼四世就会转过来,支持亨利担任文德国王。
有奥托大公这样一个例子在,让卡尔曼四世对于“忠诚”的标准提高了不少。与赫里福德家族在他平定内乱伊始,便派遣使者,措辞谦卑的祝贺比较起来。亨利这样有事要帮忙,就来找皇帝帮忙。其余时间都不把皇帝当回事儿的态度,显得非常可恨。
理所当然,卡尔曼四世决定吊一吊亨利大公的胃口。要这个家伙明白什么叫做上下尊卑,什么叫做君心难测——卡尔曼四世的回信措辞严厉,强烈要求亨利大公停止对“帝国内部的兄弟”的侵略行为。并且要求他们“公推一位合理,合法,而且可以服众的国王”。那个义正言辞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刚杀了洛泰尔尼亚国王全家的暴君。
同样的,罗马教宗对于亨利大公也不是很待见。他在第二次大边境战争中,作为十字军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出尽了洋相。让罗马教宗大大的丢了脸。以至于罗马教廷的威望一落千丈。罗马教宗只觉得自己不问罪,不把他革除教籍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结果怎么样?这家伙还想要当国王?真是好笑。就算是选一位文德国王,也应该是听话而且能干的奥托大公来当。什么时候轮的上你呢?
就是这样,教宗的态度,也是拒绝。拒绝派遣使者,为亨利大公加冕。同时也认为亨利大公的才具不足。“不足以胜任文德国王,这样重要的职务”。
教宗与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了的,他们同时向亨利大公与奥托大公派遣使者,在相同的一件事上采取截然不同的回复。结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且作为一件公共的政治事件,使者们的回答自然广为人知。
就这样,一七四九年的五月份。新年最大的一个笑话,一个活生生的笑柄——也就是亨利大公粉墨登场。为旧大陆上闲的没事干的人们提供了最好的谈资。
在两位使者带着教廷与皇帝的回信,来到诺夫哥罗德,并且住下来了之后。威廉微笑着对奥托大公说出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