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听到了温绥刚才和钱恬恬谈话的易怀谦:“……”
&esp;&esp;走出去一段路后,易怀谦说:“绥姐,我没和那个金小姐说过话,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esp;&esp;温绥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看到易怀谦的表情,她忽然明白了。小瞎子这是以为她吃醋啦?温绥不仅没解释,还坏心眼的说:“对啊,不知道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连我长什么样你也不知道啊。”
&esp;&esp;可是易怀谦却出乎意料的摇头了,“不是,我知道绥姐长什么样,虽然,是小时候的样子。”
&esp;&esp;“嗯?”温绥顿住了,她细细看着易怀谦的表情,眼里有点惊喜,“你想起来了?”
&esp;&esp;易怀谦摇头,“没有全部想起来,但是想起来一点点片段,是我小时候。我好像在练琴,但是不太专心,一直透过窗子看下面的草地,那里有几个孩子在玩,领头的女孩子,我知道是绥姐。”
&esp;&esp;还有一个女人拿着绥姐的照片问他,以后娶这个小姐姐好不好,而他拉着身边男人的袖子,小声说了句‘好’。
&esp;&esp;易怀谦顿了顿,“只记起这么一点。”
&esp;&esp;温绥不记得自己小时候见过易怀谦,她印象中和易怀谦瞎弟弟20
&esp;&esp;半年后,b市的重建基本完成,还幸存的人陆续过来,看着也有些热闹气息了。
&esp;&esp;一切走上正轨,人人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很寻常的一天,温绥开着车,载着她的小瞎子离开了b市,谁都没通知。
&esp;&esp;“我们这像不像私奔?”温绥转着手中的方向盘,转头问副驾驶上的易怀谦。
&esp;&esp;易怀谦说:“像,绥姐,开车小心,前面路边有只……”
&esp;&esp;“吱——”温绥猛地刹车,好险没撞到路边窜出来的一只鹿。
&esp;&esp;“……鹿。”易怀谦这才说完最后一个字。
&esp;&esp;因为人类的减少,大面积的城市荒废,这些没有人生存的地方再次被植被覆盖,从前一些看不见的动物也都开始频繁出现。温绥呼出一口气,有点无奈,“怀谦,这种时候你可以稍微说快一点,嗯?”
&esp;&esp;“好,我下次会注意的。”易怀谦笑着答应下来。他的脾气面对温绥的时候是越来越好,即使今天早上忽然被温绥从床上拉下来,和行李一起塞进了车,一言不合就这么离开了b市,他也没露出任何不满。
&esp;&esp;温绥靠在方向盘上等那只鹿慢悠悠的过马路,嘴里说:“其实不像私奔,更像土匪进村抢人,抢了就跑。”
&esp;&esp;易怀谦一点脾气都没有,认真解释,“两厢情愿,私奔比较合适。”
&esp;&esp;车子在温绥的笑声中再次发动。开出b市外围后,行车就变得艰难起来,因为只有一条主干道被清理过,其他地方的道路都很久没人清理,非常难开,温绥没那个心思再去一边开车一边调戏乘客了,专心致志的把车子开成风骚的s形。
&esp;&esp;他们对照着地图,想回去从前的s市,换做末世前,自己开车一天也就到了,可是现在他们开了三天后,s市好像还在很遥远的地方。
&esp;&esp;道路因为各种原因被封,大部分时间是因为堵车,当初那一场混乱,很多人开着车想回家乡或去其他地方,相当一部分人就被困死在了路上,吞噬性变异菌发作迅速,连车带人都留在了这里,造成了一种仿佛恐怖片般的场景——公路上望不到边的死亡轿车。从车窗里能看到里面被寄生死亡的尸体,变异菌还在嚣张的生长着,孢子落得车里都是。
&esp;&esp;有时候堵车是因为被堆放了很多杂物,这种大概是当初还有人在生存的时候,为了拦人设置的路障。还有时候是因为道路不知道怎么的被破坏了,出现了巨大的沟壑,导致车开不过不去。
&esp;&esp;被堵车的时候,温绥和易怀谦就下车清理清理,道路不能走了,开下车道在旁边荒废的田野里享受一把越野的颠簸也很不错。
&esp;&esp;但总有那种实在没办法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只能选择绕路了。就这么绕来绕去,绕到了地图上完全没有的地方。
&esp;&esp;虽然好像在人生的回家路上迷失了方向,但这辆车上的司机和乘客都不担心,甚至还有闲心在旁边的水田里抓了鱼野炊。
&esp;&esp;夜幕低垂,云彩是万紫千红绚烂过后的那一抹涂擦,晕染在深沉蓝色边缘。
&esp;&esp;旷野无人,星河无声,车旁的火堆燃烧的噼啪作响,裹着毯子的两个人坐在厚厚的雨衣垫上说话。谈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说路上看到的一个废墟,说远处的蛙鸣,说对方嘴边忽然冒出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