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接下来的几日孟赉十分忙碌,亲朋好友、旧日同僚、上司座师,少不得一一拜会。
&esp;&esp;悠然归置行李,收拾账册,礼单,倒也天天不闲着,好在这几日内宅两大巨头孟老太太和钟氏均不曾为难过她,姐姐妹妹们也不曾生事。只是某天午饭后孟老太太突然有了兴致,午觉也不睡了,把钟氏、胡氏和众姐妹一起叫了过去,考较起众姐妹的功课。
&esp;&esp;知道她不会做女工,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esp;&esp;脸色难看,不看她,悠然低着头装老实,不理会欲发怒的孟老太太。
&esp;&esp;“好!好!好!”孟老太太按捺不住的怒气,咬牙切齿连说三个好字,“孟家的女儿,竟有连女工都不会的,今儿我算见识了!你可真给孟家长脸!”
&esp;&esp;孟老太太重重的拍案,钟氏、胡氏和一众姐妹都忙站起来,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esp;&esp;“老二家的,你教的好闺女!”孟老太太咄咄逼人。
&esp;&esp;钟氏低声认错“媳妇惭愧。”悠然不是她生的,教养责任却是她的。
&esp;&esp;悠然皱起眉头,老太太一向午饭要睡会儿午觉的,今儿午觉也不睡了,把女眷全召过来,悦然、怡然、嫣然、安然不过走了个过场,轮到她直接考她女工如何,倒好像,知道她不会做女工一样。
&esp;&esp;自己有什么事惹到她了?悠然思忖着。
&esp;&esp;这个时代的女性讲究做女工,可悠然实在不喜欢做,一直找借口躲避。刚穿过来的时候病歪歪的,当然什么也做不了,病养好以后耍赖不学,黄馨是二十四孝老妈,凡事都由着她,孟赉的态度是字不能不练,书不能不读,管家理事不能不学,女工爱做当然好,不做也行。
&esp;&esp;孟赉是很务实的态度,谁家的当家主母有功夫做针线?又不是用不起针线上的人。
&esp;&esp;真是连针线上的人也用不起的人家,他也舍不得把闺女嫁过去。
&esp;&esp;悦然向孟老太太陪笑道“五妹妹病了一场,这几年又不在母亲膝下教养,女工生疏些也是有的。好在如今回家了,正可以慢慢教起来。”
&esp;&esp;孟老太太板着脸不说话,悦然转过身拉住悠然的手,柔声说“五妹妹,以后姐姐教你,你慢慢学着做些,好不好?”悠然嘟着小嘴不说话,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委屈,悦然心疼的揽过她。
&esp;&esp;嫣然和欣然低头不语,她们两个女工也很差。
&esp;&esp;怡然心里犯酸,谁家女孩不学做针线,偏二伯家的女孩,除了安然,竟是没一个精通的,反倒都读书写字,女孩家难道要考状元不成?悠然只是个小庶女,学个针线还要人这么哄着!
&esp;&esp;怡然抿嘴笑道,“悠然妹妹都十一了,还什么针线都不会呀。”一副惋惜的模样。真可笑,这么大了都不会做活!
&esp;&esp;胡氏幸灾乐祸的看着钟氏受责备,悠然被笑话,乐呵呵的说,“你悦然姐姐要绣嫁妆,哪里有空闲教你,倒是你怡姐姐,绣功是一等一的,就让你怡姐姐教你吧。”
&esp;&esp;怡然那个死板性子,真让她教起来,够这小丫头吃一壶的。
&esp;&esp;胡氏示威的看着钟氏,一副你教不好闺女我替你教的嘴脸。
&esp;&esp;钟氏恨的牙痒痒。
&esp;&esp;安然忖度着局势,小心翼翼的开口,“五妹妹身子差,父亲交待过让五妹妹好生静养,这学针线的事,倒不急,等五妹妹身子大好了,我和怡姐姐一起教,可使得?”
&esp;&esp;安然是个谨慎的姑娘,心思缜密,女孩不会做女工,说出来总归不是好事,只好拿悠然身子差父亲命她静养这借口先遮盖过去,总不能让太太认了“教养不力”这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