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朝,他便直奔燕怀瑾而来,一路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怨念极深,话里话外都在控诉裴筠庭,称她霸占了床榻上本该属于他的位置,害他每晚只能独守空房,享尽空虚寂寞冷,并愿出重金让燕怀瑾想办法解决此事。
燕怀瑾沉吟片刻:“那不如我去和你睡?”
温璟煦:“……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璟煦:“算了,你俩真是天生一对。”
3。
盛祈六年的新科状元是位无比清隽的少年。
荣登榜首那日,穿着一件大红袍,意气风发,迷了满城少女的眼。更有不少人试图榜下捉婿,好不热闹。
裴筠庭初见他时,也难免一愣。
这一切落在燕怀瑾眼中,当即醋得不行。
回养心殿后,他试探着问道:“你喜欢那样的?”
“嗯?”
他撇撇嘴:“我不比他好看么?”
“还行吧。”她的答案十分敷衍。
“你……腻味了?”
裴筠庭本想否认,可想起他整日都穿着的暗色衣裳,改口道:“是有些。”
翌日,燕怀瑾特意穿了件鹅黄色的衣裳,少年气十足,清朗英俊。
温璟煦:哟,公孔雀。
4。
燕怀瑾登基的第七个年头,太妃们病逝的病逝,出家礼佛的出家礼佛,裴筠庭嫌后宫无处可造,便打算背起行囊出门去“闯荡江湖”。
闷热的仲夏夜,燕怀瑾求了好久,软的硬的,轮番上阵,裴筠庭就是不肯松口。
“你无法抽身,还不许我自个儿去了?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没谈妥,裴筠庭便开始和燕怀瑾单方面冷战。
后来她想了个馊主意——半夜逃走。
届时就算燕怀瑾发现,她也早就跑到离燕京千八百里的角落耍去了。
说干就干,趁某夜燕怀瑾忙于政事,没宿在坤宁宫的大好时机,裴筠庭收拾行囊正准备溜之大吉。怎料刚一跨过门槛,便见他靠在不远处的树下,似笑非笑:“朕的皇后,半夜三更,你要去哪啊?”
她则默默收脚:“睡不着,想去屋顶看看星星。”
“我陪你。”
“……滚。”
5。
时间又过去半个月,燕怀瑾终于松口,裴筠庭得以乔装打扮出城游玩。原本答应他三日之内一定回宫,结果都到第五日了,还乐不思蜀。
借住的那户人家都是老实的庄稼人,儿子生得黑状憨厚,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再移不开。
哪怕此后听她亲口承认自己已经成亲,他也依旧不肯死心,甚至旁敲侧击,自行脑补出对方是个小白脸后,敲着碗沿,愤愤不平道:“那种弱不禁风的纨绔少爷,哪里配得上你!”
谁知当日傍晚,一对主仆敲开了农家大门。
见到为首那人的第一眼,裴筠庭便突然感觉自己的额角在隐隐作痛。
而后她缓缓上前,任由燕怀瑾与自己十指相扣:“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