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赵迟暄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他仍是骄纵轻且狂的少将军,性子狭促爱捉弄人,指着廊下挂着的琉璃灯,便告诉她,那是他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的确在那里。”狭促的少年郎声音懒懒。
“在宫灯里是九天之上的恒娥”
被赵迟暄戏耍一番,南叙心里不满得很,“若是这样,我便要劝一劝舅舅,舅舅虽是不世将才,大盛百年来最强之将,可再怎样战功卓越,舅舅也只是凡人一个,如何能够得上九天之上的仙娥?”
“我劝舅舅还是早些歇了心思,月宫之上的人可不是舅舅所能觊觎的。”说完这句话,南叙便转身离开。
亏她准备了一箩筐的好话来哄赵迟暄,不曾想赵迟暄竟连她都糊弄,年龄上去了,性子却越来越像小时候。
不,还不如小时候呢——小时候的他可不会这样逗她。
少年时期的赵迟暄虽性子嚣张又恶劣,但关键时刻却是个靠得住的,若不然,也不会在身受重伤之际都不忘把她从死人堆里救出来。
可现在的赵迟暄却越来越爱捉弄人了,宫宴上捉弄她,让文武百官一阵哗然,四下无人时又捉弄她,哪里还有身为舅舅的风骨风范?
简直坏透了
南叙气呼呼推开垂花门,提着裙摆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她走得急,完全不曾注意到赵迟暄仍站在原地,男人看着她远去的背景,面上的轻笑消失不见。
琉璃宫灯无声而燃,烛火如月色般皎洁,赵迟暄轻眯着眼,手指转着挂在廊下的琉璃灯盏。
从他的位置看灯盏,琉璃灯罩上映照的是南叙方才站过的位置。
夜风徐来,宫灯摇曳。
赵迟暄微敛眼睑,掌心翻转,护住了里面的微弱烛光,纤细的烛光像是通了灵性,在灯罩里舒服伸起了懒腰,皎皎烛光重新照在灯罩,灯罩外的男人眸色漆黑,指腹轻抚着灯罩上的云雾缭绕。
“阿叙。”
无人注意的角落,赵迟暄低喃出声。
他的声音无疑是极轻的的,可偏又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性,仿佛自幼与他相依为命的小阿叙,就该永远是他的。
南叙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此时的她已梳洗完毕,躺在塌间与秋实秋练两人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舅舅太过分了!”
“他怎能连我都糊弄”
“不想说就不想说,何必用宫灯来搪塞我”
南叙不满极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需要他这样来哄我。”
只要赵迟暄回了府,每个几日南叙便会与秋实秋练说起赵迟暄,无非是舅舅牌气越来越怪了,再要么是舅舅越来越不好相处了,她得想法子缓和与舅舅的关系。
似这样的话太多,秋练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便随口安慰南叙,“侯爷与姑娘关系好,才会这样与姑娘说笑,旁人倒是想与侯爷说笑,可侯爷还不给他们这个脸呢。”
“姑娘别多心,侯爷爱喜欢谁喜欢谁,姑娘呢,只管做咱们阙阳侯府的大姑娘,安安心心跟着侯爷享清福便是。”
“我当然知道舅舅待我好。”
南叙手指绕着头发,“这不是好奇么?毕竟是舅舅喜欢的人,我怎会不想知道她是谁?”
秋实莞尔一笑,“姑娘向来聪慧,怎会在这上面犯糊涂?”“侯爷喜欢的人呐,指不定真是灯盏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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